’,可这关她们的事情,也浑然不上心。
蓉哥儿别了相送的鸳鸯,与雀儿吩咐道:“明儿找你们奶奶去讨二两人参送义学李老先生,到底是因为义学的事情气坏了身子。又请段浪先生明儿傍晚到前厅等着,我当面同他说说这事。”
雀儿一一记下,又问:“大爷今儿打哪里去?”
贾蓉白了她一眼,闷声道:“回府。”
“哦。”雀儿扭头看向远处仪门后露着半个脑袋,她微微仰头朝那示威,道:“大爷走快些罢,不然回去可晚了。”
仪门背后的平儿看着一行人转了别道出去,微微失落,回去禀告奶奶了。
贾蓉一行才登车,没驶得多远就被人拦下了下来。
“蓉哥儿?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去。”
“额……”贾蓉挠了挠脑袋,眼前这位领头的人有点眼熟,却又一时没想起是谁。解释道:“刚刚在西府有些事情,正打算回去。”
那人笑道:“还好你今儿遇上的是我们,换了别的人有你说的。既然如此,早些回府罢,世叔也不耽误你时间了。”
又是一个世叔。蓉哥儿点头道:“蓉儿谢过世叔了。”
“莫讲这客气话,哪天到府里来走动走动才是真的。回去的时候缓着点,莫要吵到了街坊邻居。你也知如今向上面告状的人不少,说不得就因为你马车声音大了点,他们就往锦衣司去打报告。”
蓉哥儿点了点头。他也知从段玉那里听了最近朝堂里的情况,有好几个官员因为在自己府里说错了话,就被人捅到锦衣司去,最后落得个抄家的下场。
更离奇的是有一翰林庶吉士,因为在家里写了一首诗,在朋友间传阅。结果被冤家盯上送至宫中,以诗中含讥讪悖乱之言治了个大不敬之罪,只能落得个斩决的下场。
蓉哥儿问:“世叔今儿放了我,不会连累世叔吧?”
“若是在往日,定得做个样子。今儿你成了忠顺王身边侍卫,这等事情也累不上你我来。只要莫吵得街坊,让他们告你个官差扰民便行。”
贾蓉似懂非懂地拱手,道:“侄儿先回府了。”
“去罢。今儿在东城巡夜的都是我们八公一脉,不用为世叔担心。”
果然是朝中有人好办事!
…………
第二天的傍晚,蓉哥儿从水利营田府回来。段浪已经在宁国府前厅等待着。
“昨儿委屈了你。”蓉哥儿道。
段浪轻笑一声,“不委屈,这种事情任谁见了也得管上一管。”
贾蓉问:“可听说了荣国府要想着要如何处置你?”
段浪摇头,“只听闻了昨日政老爷教育了一顿宝二爷,后来闹到了老太太那里去。其他的却也没听闻。”
“想来该是如此。”贾蓉笑一声,如果知道荣国府要给他走门路,或者捐官之类的。段浪哪里还会有现在的淡定。“昨儿你算是因祸得福。”
“大爷这话何意?”
贾蓉道:“其他的也莫要追问。只需知今年荣国府将会为你寻个门路,或者与你捐个地方县里的老爷。”
段浪欣喜道:“多谢大爷。”
“你也莫急着谢我。这事也非是我提的。”贾蓉看着这家伙那张粗糙的脸上是笑容,也忍不住打趣道:“说来我也舍不得你离开,往日有你在义学里看着,我放心许多。往后义学该如何,还不知了。”
段浪脸上笑容一滞,道:“全凭大爷吩咐。”
“瞧你样子就是个开不得玩笑的。行啦,你暂时先在义学待着,等上面来消息。这段时间继续先管着义学,李老先生年岁大了,许多事情也是有心无力。”
蓉哥儿笑道:“说来当日见你的一面就知你不凡,所以才特意留了你在义学里。本来想着以后寻个机会送你出去。没想着如今正好遇上这事,也算是个好时机。你是个刚正的人,心里又有点傲气。往后到了地方可得收着点性子,莫平白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段浪听了此言,当即跪倒在地,叩首道:“段某定不忘大爷只恩,将来若有差遣之事,某定不推辞。”
“赶紧起来,也不怕被人听了去。”蓉哥儿嘿嘿一笑,希望这家伙说的是真话才行。
连忙将段玉扶起。
贾蓉又道:“等到官职下来,赴任后要为民着想才好。只要你不做那些害事,若真遇上了麻烦,倒也可以送书信来府里。从咱们贾家出去的,哪有无故受人欺负的道理。”
段浪听闻更是感激流涕,道:“段某此生难忘大爷教诲。某在上任前,定会给大爷管好了义学;等将来去了地方,也不会给大爷丢脸。”
“这话我可听进耳里了。”
交代几句别的,贾蓉才笑着让人送段浪离开。
又趁着夜色未深,蓉大爷独身往西府梨香院去了。
还不等梨香院的丫鬟通报,贾蓉就见到了冷着脸的薛宝钗从房里走出。
“蓉哥儿怎么来了?”
可想而知,这妮子的语气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