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岁便转业当了警察,这一干就是三十多年。
听三伯说,当年他当的是侦察兵,在部队里也算是尖兵了,后来由于没被选进特种部队,心灰意冷下便转业从警,公安系统怎么可能让这么好的苗子去当片警呢,便让三伯进了特警大队,要说这特警牛是牛,但做的也是一般警察无法胜任的工作,有一次三伯和两个同事奉命去追捕一伙亡命之徒,两辆车子在公路上展开了生死追逐。
都说狗急了还会跳墙呢,更何况人乎?
那伙不法分子一看无法甩掉三伯他们的车子,行至半山腰的时候,把心一横想要和三伯他们同归于尽,拿车狠狠的撞三伯他们的车子,由于在高速行驶,一撞之下两辆车瞬间失去了控制,离了歪斜的朝着悬崖开去。
三伯的心一下就凉了,心想这下吹灯拔蜡了,不过在部队那几年的锻炼确实不是闹着玩的,关键时刻他踹开了车门,想拉着旁边的同事飞扑出去,哪知那个同事对他笑了笑,一脚将他从车里蹬了出去,随着一连串的声响,两辆车子滚落悬崖,而三伯也成了那次任务唯一的一个幸存者。
三伯每每跟我说起这段的时候,眼眶都是红红的。
以前我不能理解,现在有些懂了。其实他一点把那个同事拉出来的把握都没有,完全是在部队中养成的一种不抛弃不放弃的习惯,而恰巧那个同事也是部队转业的老兵,知道在那种情况下两人一起出去简直是妄想,所以在危机关头,将三伯踹了出去。
这就是那个年代的战友情、同事情,在如今这个物欲横流的年代,已经很少见了。
后来,三伯因为在那次任务中摔断了手臂的骨头,导致右手手臂有些不太灵活,已经无法胜任特警队的工作了,领导便征求他的意见问他想去什么单位,三伯坚定的说,要继续留在公安系统。
现在想想,那一刻起,他代表的已经不仅仅是自己了,还有那两位死去的同事。
要说经历了生死的人跟普通人就是不一样,自打那次之后,三伯的人生态度也发生了转变,从一心想要当领导慢慢的过度到坚守在一线,他当过片警,在监狱干过,地铁高速发展的年代,还主动请缨带着一帮新兵蛋子去当地铁警察,把人生最美好的四十年都奉献在了公安系统,而且他还把许多次的提拔机会都让给了年轻人,直到退休,他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
突然之间,我发觉三伯其实挺可怜的,虽然他带出的许多徒弟如今在公安口都混得风生水起,但他始终是孤家寡人一个,只不过他一直用豁达的情怀掩饰着这种孤寂罢了。
看来有时间要多陪陪这个老公安了。
“臭小子,想啥呢?快给我汇报汇报你这两月的情况。”三伯吐了一个烟圈,眼巴巴的等着我的下文。
“嘿嘿,我哪敢给老袁家丢人啊,要说学习么,一直名列……”我大言不惭的话还没说完,就挨了一脖溜子,三伯冲我瞪眼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是哪个啊?”我无辜的摸着后脑勺。
“你个兔崽子,交女朋友了也不带过来让三伯瞅瞅,要不是上次跟老七打电话,我还不知道你小子这么有种呢。”三伯又是把眼一瞪。
我无声的苦笑,我倒是想带给你看呢,问题是韩晓琳现在在哪我都不知道呢,而且就算我知道她在哪,我敢带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