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枫看着那汪文正的同时,他也在仔细打量着这个年轻的县令。汪文正虽然对唐枫伤了自己幼子的事情而对他怀恨在心,可却也没有太将他当作是一回事,所以才把大权交到了那个自己看不上眼的长子手里,让他去对付唐枫。但想不到的是几次用计,不但没有将这个县令给赶下台,还给自家惹来了无尽的麻烦,这就让汪文正不得不仔细打量起这个年轻县令起来了。看样子他也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在书卷气中又带了一些英气,长得也还算英俊,但是这却不是让汪文正感兴趣的。他感兴趣的是这个人哪来的这么大胆子?
高鸣与田镜等人一见到汪文正都出来了,脸上便是一阵的紧张,就想上前替唐枫介绍一下,却被唐枫一个眼神给阻止住了。他知道对方的身份不一般,但更清楚现在自己决不可以有一丝的退缩,于是便面不改色地道:“老人家想必就是汪家之主汪文正了。本官敬你年老,称你一声老人家,但你却也不能倚老卖老,无视朝廷法度,不让本官带人进去搜查。你要知道,这里还是我大明的天下,你汪家也是我大明的子民,而本官则是你们的父母官。另外,身为治下百姓,见了本官却不行礼问安,却是何道理?”
唐枫决定先声夺人,先将对方的气焰打压下去,所以不等对方先开口就拿大义来压他,使他无法反驳。这一番话有理有据,说得原来因为汪文正的出现而心怀畏惧的众百姓也为汉字一振,而那些衙门里的人更是觉得吐气扬眉。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县令敢在汪家的几个管家或是少爷面前如此说话,更不要说是在汪文正的当面了。
汪文正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他全然没有料到这县令根本不拿自己的身份当回事情,直接就以大理压人。但是这确也是实情,他既不是朝廷的官员,也没有参加过科举,的确只是一个普通百姓。这个身份已经有许多年不被他注意到了,到了现在却被这个年轻县令提了出来,着实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不过汪文正毕竟不是他的儿子,曾经见过的大官也不知有多少,自然不会将这几句话放在心上。在微一愣之后,他立刻恢复了过来,居然就拱手行了一礼道:“草民见过县尊大人!”
这一行动和话语一出,震惊了所有的人,大家都静静地看着场上的两人,心中也不知在转着什么主意。唐枫却只是随便地挥手道:“老人家年纪大了,便不用行礼了。但是本官却还是想问一句,老人家适才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放肆?难道官府来你家拿人就叫作放肆吗?”不给对方以喘息的机会,唐枫知道对付这种人必须步步紧逼。
汪文正再次吃惊,唐枫的话实在是处处占着理字,自己也的确是太不拿他当回事了。在汪文正以前的经验来看,这个县令不过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官,岂会放在他的眼里,但今天却发现原来县令也是能够管自己的。半晌之后,他只有继续行了一礼:“还请大人恕罪,小老儿只是听说大人欲要捉拿我那三儿,所以才一时心急,说了这不该说的话。但是大人所说的事情,我那三儿是断不会做的,还请大人明鉴。”现在主动权都在对方的手上,汪文正也只能委曲求全了,只希望唐枫见好再收。那自己丢了一些颜面也就过去了,大不了今后再将这次的耻辱给还回来。
但是唐枫显然没有这想法,只是一笑道:“老人家这话本官就不明白了,你又没有将那汪德道叫出来与本官对质,怎就一口咬定他不会犯下事来呢?而且本官看你们在这里阻挡本官拿人,又推三阻四地不让人进去搜查,只怕是真的心里有鬼吧?”
“你……”汪财看到唐枫咄咄逼人地说着话,也不顾自己的身份想要上来分辩,却被汪文正伸手拦住了:“大人说的也在理。但我汪家在歙县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也不能因为大人的一句话就将人交给大人。而且我那三儿身上有伤,见不得风,实在是无法出来。而且大人说我三儿有罪,不知所犯何罪,可有证据啊?”
听出了这汪文正带着威胁的话,唐枫却是面不改色:“若是没有证据,本官也不会来拿人了。这些在场的人等都是人证,而这封供状便是物证。”唐枫边说边指着身后的百姓,然后又从袖子里取出了那份让汪利等人画了押的供状在汪文正面前一亮。然后又说道:“而且还有九具被杀者的尸体尚在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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