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崔呈秀满是挑衅地看向自己,唐枫的心里就生出了一把火来。他原来就打算此次进京之后就要对付这个阉党的智囊,为以后的行动除去障碍,刚才又听解惑说了那一个坏消息,心里很不愉快,这时便不打算再忍让了。他一抬手喝下了杯中酒,然后才皮笑肉不笑地道:“崔大人你这话说得就差了,我身为朝廷命官,此次去南直隶不过是探亲而非致仕回乡,怎么就不能管管当地的吏治呢?
“各位大人,九千岁,或许此事你们还不知道因由,且听下官慢慢道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想却有人来本官面前状告那宣州知府杨宾受贿私放了一个杀伤人命的凶手,在知道了此事之后下官当然不能坐视不理,所以便从歙县赶去宣州。”唐枫说着将这次的案子稍加改动地当众给说了出来,在说到杨宾在将崔家兄弟也关进牢里之后又道:“不想这崔家在朝中有着靠山,那靠山还写下了书信让他他放人。被逼无奈之下,杨知府才不得以地将人给放了。
“下官在知道了此事之后大为不满,就强令他改了刚作的判词,又将那崔家的三人给重新拿进了狱中定罪,这才使得当地有些汹涌的民情给弹压了下去。不知下官这样做有何不妥之处,难道杀人者还有理了不成?”
“这……”崔呈秀顿时就说不出话来,他可没想到唐枫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在魏忠贤和众多朝臣的面前将事实都给说了出来,要知道这样可是与自己彻底撕破脸了。但他显然是小看了唐枫,他明白既然是要和对方为敌了,就要将敌人彻底地打压住,所以在看到崔呈秀呆住,无可辩驳之后又说道:“下官还有一事要请教崔大人,这宣州府的崔家与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何会在九千岁的面前突然提起此事?”
被他这完全撕开了一切的话一逼问,崔呈秀就更说不出话来了,而且他的脸也变得阵红阵白。在场的官员们虽然也曾听说过宣州之事,但是却也没有想到这个唐枫会突然当堂发难,很多人都愣在了那里,但也有些人心里暗喜,他们也很是嫉妒崔呈秀的地位,现在见他出丑,心里有着说不出的痛快。
唐枫见崔呈秀没自己问得说不出话来了,这才朝上面也有些呆愣的魏忠贤一拱手道:“还请九千岁恕罪,下官太也莽撞了。只是此事一直憋在下官心里不吐不快,所以今日崔大人这一问,我才会直言相问的。”这话说得就更伤人了,言下之意就是点明这是崔呈秀自找的,如果不是他突然发难的话,还不会如此难堪。
魏忠贤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的这个亲信在崔家案上还瞒着自己一些事情,明显他就没有提自己与他们的关系,还有唐枫插手的事情他也知道了,之前给自己送银子也是为了借自己的刀来达成目的,心里不禁生出了怒意,狠狠地瞪了崔呈秀一眼。
崔呈秀见到魏忠贤那不善的眼神,才知道大事不妙,可一时间他又找不出什么说词来,脸色就更加难看了。这时顾秉谦发话了:“好了,唐大人,崔大人,大家都是为朝廷办事的人,何必为了些许小事而伤了和气呢?今天九千岁设宴是为了给唐大人你请功和洗尘的,其他的事情就不要提了。”
经他这么一说之后,众人才恢复过来,看到魏忠贤的样子也很不开心,顿时也都慌了神,忙岔开了话题,说了些风花雪月的事情,这才使得原来有些紧张的气氛给缓和了下来。不过经这么一闹之后,堂上原来的和谐之感是没有了,所以在又胡乱说了些话,吃了些酒菜之后,众官员就都借口醉酒而离开了。
唐枫也趁着这个机会告罪站起了身来,在经过崔呈秀的身边时,他用只有自己和他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道:“崔大人,当日我刚来京城时你就处处与我作对,之前我从辽东归来你又在九千岁的面前告我的刁状,你当我真的是怕了你吗?今日所受的耻辱不过是你咎由自取而已,你若肯罢手,我就当以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不然的话,我这次可不会再忍你了。”说完话也不等对方做出反应,就踉跄着离开了。
看着唐枫离开时的背影,崔呈秀心里满是怒火,但同时又心生寒意,想不到这个年轻人居然如此难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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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振大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