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太原城的一处破败的宅院中,一个身着布衣,浑身脏兮兮的青年正坐在土炕之上听着一个和他一样不起眼的人的禀报。这个青年正是白莲教主李普世的幼子李衍。成功在江南杀了那些背叛圣教的人全家之后,他便满怀信心地返回了山西家中,想着经此一事或能取得父亲更大的支持,甚至决定将来把教主之位都传与自己,可谁想他一回到山西就知道了一连串的坏消息。
先是一直以来在太原当地有着良好的口碑,为百姓称道,为官府推崇的李家大宅已经被太原府给派兵查抄了。同时李衍又知道了一件事情,太原府上下连同卫所的官兵在民间穷搜白莲教的人,已经有不少的教徒因为身份曝露而被官府投进了大牢。
好在得知这个消息时李衍尚在回太原的路上,所以还来得及化装躲过官府的通缉,但是此事却让他大为不解,不知道一直隐藏身份极好的圣教上下怎么会被人给查出来的。直到他秘密回到太原,进到这座不起眼的宅院,联络到那些没有被捉的白莲教徒之后,李衍才总算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同时他也发现事情比自己所想的更加严重。
不单是山西的教众受到了官府的严厉打击,其他各省也有不少人落入了当地官府的手上,特别是自己刚离开的江浙两省,那边的人更被抓得一干二净,那些帮着自己出手对付叛徒的教众全部落网了。这一切都还不是让李衍觉得事态严重的,毕竟白莲教自从创建以来就总是被朝廷打击,也早习惯了什么时候便被人来一下,可是这次的事情显然没有这么简单。因为李衍还得知了自己的兄长李泽在京城被人所擒的消息,而自己的父亲李普世也在进京之后失去了消息,这才是让他不敢相信和深深担心的。
无论是打击的力度还是准确度,这次官府的出手都要远远超过以前,这让李衍在回了太原之后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在这所联络用的宅院中不断地接收着四方送来的消息,而一个个的坏消息更是时时折磨着他的精神。好不容易在自己父亲和所有人的努力下有所发展的白莲教势力,在这短短的半个月工夫里就摧枯拉朽地崩解了。现在李衍就在听一名下属讲着刚刚才从京城得到的有关李泽的详细情况,要是换作以前,这么重要的消息在三天之内他就能完全掌握了,而现在却在等了超过二十天才知道一切。
“你是说李泽他行刺失败之后被那锦衣卫所擒,然后连累得我们在京城的重要人员卢天祥也暴露了身份,这才导致的这次的灾劫的?”在听完一切之后,李衍很快就归纳出了事情的真相,用压抑着怒火的声音问道。
“……是的,少主说的不错……”那人看到李衍的目光,心里打了一个颤,他还从阑曾见过这个温文的少主露出这样的眼神,活像是要把自己活吞了一般。
“废物害人哪!”在重重地一拳打在炕上之后,李衍才厉声喝骂道:“我早就知道以李泽的性格早晚会给我圣教带来无可弥补的打击,想不到却是来得这么快!他只知道和我抢功,全不想想该当如何做好此事,这下不但害了自己,还害了圣教的这许多兄弟,他真是我白莲圣教的最大罪人!”在发泄了一通之后,他才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忙问道:“那教主呢?可有他的消息?”
“到目前为止,我们只知道教主他去了京城闯了诏狱,之后就没有他的消息了。”
“闯诏狱?”李衍在听到这个消息之时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父亲去救李泽了,这让他心里顿时就产生了一股嫉恨之气,父亲居然冒着被人所擒的风险去诏狱救自己的兄长,那岂不是说明李泽在父亲心里的地位要远胜过自己吗?一想到这点,他甚至有些对李泽的失手被擒感到幸灾乐祸起来,嘴角也微微上扬了一下。
见自己说出这话后少主居然会有这样古怪的反应,那名下属全不知道该如何判断了。好在李衍很快就问了下一个问题:“我教中其他的法师和护法、堂主什么时候能够来太原?”
“他们不会来的!”回答李衍的并不是那个报信的下属,而是一个看上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味道的老道,正是白莲教中李普世最是倚重的大长老王体乾。不过他身上的道服现在看上去也很是肮脏,显然日子也并不比李衍好过。原来在官府发动对白莲教的围捕时,王体乾及早知道了消息,从而能够躲过这一劫,但是为了保命他也不得不放弃原来的家业,打扮成道士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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