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宁远城中,当众将士们都在为朝廷的赏赐和封赠而欢欣鼓舞的时候,一众将士却是个个神情不忿,就在刚才他们已经当着袁崇焕的面大声地唾骂了那些弹劾他们的朝臣以及当朝执政的那些大人们了。就在昨天夜间,宁远城中的将领们就知道了一件事情,原来朝廷在重赏了自己等人之后,又有人开始弹劾起了袁崇焕来。
此时的袁崇焕也是脸有怒容,他毕竟还不曾在官场沉浮几番,心里的想法很快就在面上表露了出来。想想自己带着将士们几经苦战才将金人杀退,却落得个被人弹劾说自己揽功诿过的结局,实在是让他既怒且恨。
“大人,若是朝廷真个听信了那些谗臣和奸贼的话撤了你的职,我们大家一起脱了这一身戎装,我倒要看看,没了我们守在辽东,他们这些只知道耍嘴皮子的废物们如何抵挡建奴的进攻!”在静了一段时日后,就有人大声道。
“不可,这样一来就陷大人于不忠、不义。如此一做,即便朝廷原本认为大人是无错的,也会生出对大人的猜忌来,甚至会为了怕大人拥兵自重而害了大人。”有那老成的人立刻提出的反对意见:“而且我等守在辽东可不光是为了那些奸贼的,辽东的百姓,天下的汉人何辜,若是因我们的举动而害了他们,你我和大人又于心何忍呢?”
那些原来也有了这样的想法,只是没有说出口的将领们一听,都深以为然,的确他们守边现在为的更多还是辽东这些一直支持着他们的乡亲们,自己内部一旦出现差错,只怕刚被打跑的金人又会杀回来了,到时候受苦的依旧是这些无辜的百姓。这么一来,场上的局面就显得更加压抑了,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袁崇焕的身上。
感激地看了看周围的这些将领,袁崇焕心里的怨气少了一些,自己在这里总算是有着大收获的,至少这些兄弟是自己在其他地方都交不到的。所以他便站起了身来朝众人一拱手:“多谢各位将军对袁某的维护,不过你们的好意我只能心领了。我们守在辽东为的不是我们自己,而是我大明的江山,为了我大明的百姓,岂能因我一人而做出此等事情来呢?”
众将领见状也都纷纷站了起来回礼,口中道:“大人说的是,不过朝廷如此不公,我们便是留在此地,说不定有朝一日也会落得和孙大人和袁大人你一样的下场,我们又何必为他们卖命呢?”
这时在一众将领的声音里突然冒出了一个稚嫩的声音:“大人,若是朝廷真下了旨意要削去你的官职,我们不去听他就是了,你依旧带着我们守在辽东……”众将领和袁崇焕听到这个惊世骇俗的提议都看向了说话的那人,却发现说话的只是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年,此时他的脸已经涨得通红,显然是对自己的这个想法很是得意。
但是换来的却是那些将领们看向他的怪异的眼神,祖大寿更是大声呵斥道:“三桂,谁叫你胡乱插口的,没一点规矩!”原来这个少年便是辽东将领吴襄的儿子,祖大寿的外甥吴三桂。他跟随着父亲和舅舅在辽东也有一段日子了,也学会了不少的用兵之道,这次便是应他父亲的意思来跟在袁崇焕的身边学兵法的。
眼见得舅舅声色俱厉地斥责自己,吴三桂顿时就吓得不敢说话了,不过他的心里娶没有觉着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错,大丈夫只要手中有权,还用怕其他人说什么吗?
袁崇焕对这个聪敏好学的少年向来是很看重的,听他说出了自己的见解也不着恼,而是道:“大寿,你也不要吓着了他,三桂年纪尚小,不懂得事君要忠的意思我们教了他也就是了。”话虽然这么说,但在袁崇焕的内心里也不是全没动过这样的念头,他一直就认为孙承宗对阉党的退让是很不明智的。不过仔细想来,他却知道这只能想想罢了,其实是不可能实现的。
要知道在辽东不光只有他袁崇焕和手下的亲信将领,尚有更大数量的将领们在呢。对他们来说,袁崇焕只是受朝廷的任命而带着他们抵御外侮的将领,朝廷换了他也无关紧要。除了袁崇焕自己的手下,无人会听他的意思跟着朝廷为敌,他自然更不能手握辽东的军权了,他毕竟不是在辽东苦心经营了数年的孙承宗啊。另外,即便这些人马真的都肯以他马首是瞻,以辽东这里的粮食储备,也根本无法满足将士们的需要,到时候他们所面对的可就是朝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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