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厚厚的一叠弹劾自己的奏章,魏忠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自从两年前将东林党彻底铲除之后,朝中官员哪个不是对自己卑躬屈膝,谄媚有加,有谁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弹劾自己?可现在的一切却是那么的明显,若是有人现在告诉他这只是一个梦的话,魏忠贤也是愿意相信的。不过看情况,这并不是一个梦,因为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一切,无论是在场众人的惊诧、皇帝的怒意,还是信王的信心。
“我实在是太过自大了,居然没有防着那个唐枫。其实在我已经有些怀疑他其心不轨的时候就应该除去他的。”魏忠贤恨恨地想道:“没想到他在朝中已经有了这么大的势力,居然有这么多的人帮着他来弹劾我,简直是岂有此理!还有通政司的那些废物,既然已经发现了这些弹章,为何不处理掉或是禀报我知道,却只是压了下来?难道通政司衙门里也有了唐枫的人,是他暗中做下了什么手脚吗?”因为这次的情况不出了魏忠贤的意料之外,使得他开始怀疑身边的每一个人。
其实这倒是魏忠贤冤枉了他们,通政司的官员们之所以没有上报和处理此事都是为了讨好他九千岁而已。因为唐枫指使那些官员在八月十四的下午才将弹章送到了通政司,其用意就是想要他们都阑及看,从而被这突发的情况送进宫来。不过这些官员却还是看了弹章,他们没有将之毁去是想拿这些在九千岁面前得点好处,这样这些弹章就成了证据了。但是因为今天就是中秋,通政司的官员们怕打扰了魏公公过节的喜庆,所以便打算等上两日再说。不想这一等,却使得这些弹章拿到了天启帝的眼前。
这下朱由检的话就更加能让天启相信了,他看了一眼脸色数变的魏忠贤:“你们将这些弹章都一份份地念出来,给大家听听!”
“是!”几名小黄门的脸色也极其难看,不过此时已经骑虎难下,只有得罪魏公公到底了,便有人先念了起来。这些奏章所弹劾的内容与唐枫的那份弹章都有着相似之处,其实也不可能不相近,因为这些都是唐枫安排下的。不过听在皇帝的耳中就更坐实了魏忠贤一党的恶行,只是几份而已,他已经沉着脸打断了那正在读着奏章的人:“好了!魏忠贤,你可有什么要分辩的吗?”
魏忠贤在听到皇帝的这句话后,双腿一软又跪了下来,砰砰地以头抢地:“皇上……皇上老奴是被冤枉的,老奴从阑敢做出这些事情来啊,求皇上明鉴。”在这个秋天的夜晚,魏公公的身上已经被不断流出的冷汗给浸湿了。
“你这么说是这个唐枫诬告你了?不过这些言官怎么也会和他一个鼻孔出气呢?而且还会这么巧,他们所弹劾的事情也相差不大。”天启冷笑着问道。其实若是皇帝稍微有些斗争的经验的话,唐枫的这一手还会被他怀疑,但偏偏天启对政事知道得太少了,所以反而很是相信这数十份奏章里所说的事情。
“这个……或许是唐枫与他们结成一党,想打击老奴吧。皇上,老奴恳请您将唐枫宣进宫来,老奴要与他当场对质!”魏忠贤突然说道。
“不错,皇上,既然这个唐枫如此言之凿凿,必然是有着更多的证据的,皇上就让他进宫来问个明白的好。”王体乾也在一旁帮腔道。
朱由检有些古怪地看了这两个太监一眼,其实他也想让唐枫亲自来说,因为就唐枫所言他尚有最厉害的有一招要当着皇帝的面呈奏。不过看那魏忠贤在这个时候居然还有这么大的胆子进行对质,这让朱由检觉察到他们必然有什么阴谋。
天启是个耳朵根子极软的人,听他们这么一说倒也同意了:“好,那朕现在就着人宣他进宫来,倒要看看你们能各自说出什么道理来。”说着便下了旨意。见皇帝准了自己的所请,魏忠贤的心里才塌实了一些,他可不是真想和唐枫在御前辩论,而是有着其他的打算。
皇帝下了旨意,自然是由宫里的那些内宦们前去传旨了,而这些宦官们向来受魏忠贤的节制,自然会帮着他的。在魏忠贤来这里见皇帝之前,他已经吩咐了下去,唐枫此人是不得不除了,所以他有把握当宫里的那些传旨的人到唐家时是炕到一个活口的。而这些自己在宫里的人自然会懂得怎么为自己说话。想到这里,魏忠贤也不禁开始佩服起自己的临机应变的能力来,在如此紧急的情况下,自己居然还能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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