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上所写的内容与唐枫昨天夜间所见的锦衣卫的密信出入并不大,只是在措辞上比它更文雅些而已。当唐枫恭敬地双手接过那道圣旨的时候,身边的一些亲信脸上都现出了担忧之色,大人这可是逆了皇上的意思,已经杀了那一干浙江的官员了,那他该怎么跟皇帝交代呢?只有张泰等几名最最心腹的人才知道唐枫不光是逆了皇帝的意思,甚至算是抗旨了,只是他做下了手脚,使圣旨迟来了一会,才演变成如今的局面。
严伯达心里窃喜不已,这一回唐枫逆了皇帝之意,即便回京也没有好果子吃,可他的面上却还是装出了一副为唐枫担忧的神情来:“唐大人,你一心为了浙江的百姓,不想却与圣上的意思相左,而今事情已成定局,这可如何是好啊。”
“我这不也是在全不知道圣上和朝廷对浙江的意思,眼见情况严峻下才做出的决定吗?正所谓不知者不罪,我想皇上圣明当不会降罪于我吧。”唐枫笑了一下后,又道:“不过这里的所有情况还是得让圣上以及朝廷中的高官们知道的,所以还望严巡抚能在给朝廷上奏疏的时候将详细情况呈报上去,这也算是帮我一个忙吧。”
“唐大人放心,下官不但要将实情陈奏,而且还要为大人您辩解,在那种情况下,若不能以雷霆手段杀了那些个官员,对我浙江只会愈加的不利。”没有丝毫的犹豫,严伯达一口就答应了下来。然后他又问道:“不知大人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可需要下官帮忙的?”
“这事已经惊动了皇上,想必很快朝中官员也会借此事攻讦于我了,所以我这就要准备回京,准备受人的弹劾了。”唐枫苦笑了一声。虽然这次的事情因为自己做下的手脚变抗旨为不知,但是该有的责任他还是得承担的,而且来江南也近半年了,也是时候回去了。
严伯达一听之下,心里便是一动,想到了之前自己在教主跟前说过的事情,就小心地问道:“然知道唐大人准备什么时候动身,怎么回京呢?”
“这个……我的家人尚在绍兴,我想总要等他们一下吧。至于怎么回京,我们是怎么来的浙江,便怎么回去。”唐枫并没有深思他话里的意思,随口答道。
“唐大人,下官以为如此不妥。”严伯达忙说道:“您来时是乘的马车,从陆路来的浙江,现在回去再走陆路却有些不安全了。”
“此话怎讲?”唐枫不无疑惑地问道。
“大人您想,在来浙江的时候,您去了不少其他州府,尚还遇到了不少的逆贼对您不利,而你这一遭回京却是目的明确,只怕会遇到更多的别有用心的人哪。而且,您在这里除白莲,惩贪官,可是得罪了不少的人,虽然目前看来这些人都已经被歼,但谁也不敢保证他们有没有漏网的同伙。若是这些人怀恨在心,于半道之上劫杀您的话,只怕会很是危险。大人身边还带着家眷,即便侍卫们保护得再好,让家眷受了惊也不是好事啊。”
听他这么一说,唐枫倒也有些担心了起来。虽然白莲教被自己所破,但是难保有那逃出生天的人做出了什么事情来,特别是那个教主李普世,以他的本事,如果真有意想刺杀自己的话确是一个麻烦。而且女儿尚小,可受不得惊吓,这却如何是好?
见唐枫已经意动了,严伯达便打铁趁热地提议道:“唐大人,其实除了陆路,我们还是能选择水路的。大运河可以将您直送到了北直隶,从那登岸再走陆路就安全得多了。而且在那江面上,可不象在陆上那么容易布下什么陷阱了,船上都是信得过的人,根本没人能对您产生威胁。不知道大人以为如何?”
“这倒不失为一个稳妥的办法。”唐枫沉吟了一会之后,点头道:“只是这样一来却要麻烦严大人了。”
“唐大人太也客气了,即便只是您的身份,我等作为地方的官的也该按礼节迎送,何况您还帮我们浙江做了这么多的事情,这一点事情我们自该帮你做了。”严伯达见唐枫已经被自己说服,心里大喜,面上的笑容也就更盛了。
在送走了笑吟吟的严伯达之后,唐枫便挥笔写下了一道奏疏,然后将之递到了那名来传旨的锦衣卫的手里:“你就再辛苦一下,将我的这道奏疏送去京城,交给皇上吧。我也会在不日之后返回京城,向皇上说明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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