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疑惑,可每个人都不敢多问。
特别是流影,他虽一个字也没多说,心底的疑惑却也比任何人都深。
夕月和月空昨日去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回,两人周身都湿透了,身上还带着血迹。
夕月告诉他她和月空已经将魏云翰派来的人杀了,就在那水井旁。
等众人清醒后,他带着人去处理,也的确是在那小巷中发现了十来人的尸体,每个人都是脖间有伤,看来极像是月空的手笔。
这一切似乎都和王妃所言没有出入,流影一时也看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可他还是和梦蓝一样,敏锐的察觉到有一些问题。
而他所感觉到的,是月空和夕月之间的问题。
流影平日看来没有什么情绪,不多言不多语,可他对于周遭的人和事观察向来仔细。
夕月和月空两人之前虽然也不怎么合得来,看似总有些针锋相对,可他知道那不过是表相而已。
直到昨夜他们回来之后,夕月对月空的那种疏离,还有月空对她的一些逃避,才当真是有问题。
只是,毕竟是主子的事,又没有什么证据,他也不敢胡乱言语,更不敢将他的猜测告诉王爷,免得王爷误会什么。
如此,只能将疑惑埋在心底!
夕月并非看不出梦蓝和流影两人眼中的疑惑,只是,她无从解释。
昨夜她虽说魏云翰又赢了她一次,可她心底却信,这一局,胜负还未分。
为朝华、为燕殇、为爱,她甘愿入局,却也不会轻易服输!
无垠之漠离漠安镇不过一日的距离,快马加鞭,也就七个时辰左右。
众人策马急行,一路上只停歇了小半个时辰。
还不到黄昏之时,就已经靠近了无垠之漠,越是靠近,便越觉得空气干燥,绿色越来越少,入目全是一片荒芜之景。
地面之上的泥土变做了沙尘,马蹄践过,一路尘沙滚滚。
无垠之漠附近是有人居住的,这些人不建房屋,只搭帐篷,做的是买卖骆驼和借宿的营生,说到底,就是为了那些前来无垠之漠寻宝的人服务的。
夕月一行人,最后在这里停了下来,要将马换成骆驼。
这些事自然还是金浩等人去做,夕月只静静的站着,目光遥望远处,视线所及,已经能看到落日金黄风沙荡荡,那片曾在梦中到过无数次的沙漠就在自己眼前,夕月却已经没了探究的冲动和欲望。
因为她如今知道,这一切,不过都是一场阴谋,一个圈套,可她,却必须前行。
月空不知何时到了她身旁,欲言又止的看她一眼,再看她一眼,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口,“你确定要连夜入大漠?”
谁都知道,夜里的大漠温度极低,何况本就是在冬季,就这样去,他真担心她还没寻到东西,就将自己给冻死了。
“你怕了?若是害怕,可以不去。”夕月没有看他,只是情绪莫名的笑了一声。
“小东西,你从哪里学来这阴阳怪气的模样?”
月空这憋了一天的话终于憋不住了,他觉得再多看几眼夕月这样子,自己会忍不住想吸干她的血,让她早些去见阎王算了。
然而夕月只是勾唇,终于看他一眼,“月空,是你心有不安才对,不是吗?”
说完,她又挑眉,忽然道:“怎么,你对我觉得愧疚?”
月空一窒,忽然就说不出话来。
夕月唇角的笑也渐渐淡去,片刻,她轻叹一声,“你我本就没有关系,我一开始就知道你跟着我前来是有目的,所以你也不必觉得愧疚。”
月空唇角轻抿,对她这样的话明显有些不满,却又找不到可以反驳的话来,他只能沉默片刻,道:“不管怎样,我答应过你的事也不会忘,待拿到还魂冰晶之后,我会为你再行一次梦还之术。”
他再次承诺,夕月神色也松了两分,她深吸口气,忽然问,“月空,你知道月氏的人在做些什么吗?”
月空先是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眉头却是皱起,没有回答。
夕月见状也不逼问,只自顾道:“其实我在想,你到底是为了月氏,还是为了其他?或者你也想要坐一坐那天下之主的位置?”
她说着,目光却是重新落回那一片戈壁之上,声线幽幽,“你和魏云翰之间的那些交易我不在乎。可月空,若是轩辕王朝的覆灭和你也脱不了关系,那你我之间,才当真只能为敌。”
“所以,若我是你,趁如今我没有还手之力时动手才是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