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流影想了想,又道:“如今哪位将军镇守潼门关,速去禀报,燕王麾下影部流影欲入潼门关。”
此时的流影已经没有带人皮面具,而是带上了他那张无脸的面具,看来有些骇人,那城门上安静了一会儿,虽说什么影部流影他们不认识,可他说燕王麾下,这话可不是谁敢胡说的。
如此一想,有人便觉得应该去禀报一下,若非是真的,说不得是奸细呢?
方才那人便又道:“尔等休要乱动,原地等着!”
夕月目光沉沉的看着那城楼之上明晃晃的箭头,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只是她周身沁出来的凉寒之气,还是让其他几人心中发了寒。
不多会儿,城楼忽然出现了一道紫色的身影,那身影朝流影等人看了看,目光在掠过夕月时顿了一瞬,随后才看向了流影。
夕月瞧着那人同身边之人说了什么,很快,厚重的城门便被打开。
等夕月几人入了关,方才那紫色的身影正站在城门后不远处等着他们,他亦是带着一面银色的面具,看到流影时微微点了点头,“你到了。”
流影亦是颔首,回头朝着夕月道了句,“这是天策。”
然后才又看向天策,“这是王后娘娘。”
天策闻言目光微凝了凝,对着夕月握拳颔首,“属下参……”
夕月早已是心急不安,不等他的话说完,已经是打断道:“你们陛下呢,如何了?”
天策目光朝四处一扫,这才低声道:“请娘娘随属下来。”
夕月知道这四周都是士兵,不是适合说话的地方,当下也没多言,只是跟着他朝第二道城门去,入了城之后一路疾行直到了一座府邸之前。
夕月只是抬头略扫了一眼,镇西将军府。
没有多言,几个人一路随着天策入内,夕月没有心思去看这府中景致,也不知道到底绕过了多少个弯,终于在极为偏僻却十足雅致的一座院落之中停了下来。
天策看了看其中一间房,这才对着夕月道:“陛下就在房中,娘娘进去看看吧。”
那间房的房门紧闭,此时日已近乎全落,一片昏暗,那房中亦不曾点了灯火。
夕月瞧着那紧闭的房门,悬着多日的心一瞬间提到了最高点,也不及多说什么,只步伐急促又凌乱的朝着那房间去。
房中的确很黑,可夕月却没有犹豫的朝着那屏风之后走,然后,一眼就看到那躺在大床之上正昏迷的人,面色苍白,锦被不过搭在腰间,露在外面的上身却是缠满了绷带。
也不知是不是疼得厉害,哪怕昏迷着,眉心也是微微的蹙着,额间的冷汗已经将发鬓打湿……
夕月呼吸一窒,站在那屏风处却怎么也走不动了,分开连一月都没有,他就将自己弄成了这般样子……
眼底水色泛滥,她一步步走到床边,抬手,落在他右边的脸颊之上,那里有一小块明显的烧伤,夕月微颤的指尖在那伤口边缘轻触了触……
燕殇似乎有感觉般眉心狠狠的一动,紧闭的眼睫亦是微微一颤,夕月眼眶一红,将手指落到他紧蹙的眉心之上轻轻缓缓的揉,低低的道:“燕殇,我又不听话了。我没有去燕京等你,我来了,来寻你了,你会生气吗?”
也不知他是不是听到了她的声音,燕殇紧蹙的眉心缓缓的松了下来,夕月目光一闪,干脆直接爬上了床,只去了外衣在他身边躺了下来。
她想抱他,可他周身都缠着绷带,她又怕弄疼了他,咬了咬唇便只将头靠在了他那裸露在外唯一还完好的右边肩头之上,闻着他身上夹着药味儿的薄荷之气,她吸了吸鼻子也闭上了眼。
本来只是想靠着他歇一歇,可不知是不是连日赶路太过劳累还是见到燕殇心中那根弦松了下来,又或者靠着他的感觉太过温暖和安定,夕月一闭上眼竟然就沉沉的睡了过去,然后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了一个小小的燕殇,粉雕玉琢的跟个小姑娘似的,可那张漂亮的小脸之上分明是不符合年纪的严肃,五官明明是燕殇的翻版,可他的眼却像她,一双亮得噬人的眸子,唯有那一点点幽蓝的光,和燕殇很像。
而他正将两只小手背在身后,眨着一双幽蓝的大眼瞪着她,噘着小嘴,带着一丝丝明显的埋怨……
夕月的思维有一瞬间的停滞,她想上前拉住他问问他为何要用这般埋怨的眼神看她,可她刚伸出手去,小燕殇就如同一阵雾一般消散……
夕月一惊,睡梦之中亦觉得小腹之处一阵巨痛……然后,再也没有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