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了?我看我的星星,你睡你的觉,我又没打扰到你——”
沈瀚说着,凤眸露出一丝暧昧的光芒,视线下移,瞄向她的胸部。
“难道是夫人感觉漫漫长夜,孤枕难眠?嘿嘿,那让为夫来服侍夫人就寝吧?”
容淑蓝憋了一股燥火正没处发泄,被沈瀚这么一撩拨,哪里忍得住?她黑着脸,足尖一点,挑起一片灰瓦,朝沈瀚的面门打去。
沈瀚怡然不惧,长臂一捞,稳稳地接住了飞来瓦片。
容淑蓝把脚下的瓦片当成了暗器,一点一挑一踢,那瓦片就如雨点般射向沈瀚。
沈瀚把手里捏着的瓦片甩出去,击落到了眼前的两片瓦,两条长腿向上踢起,像螺旋桨一般,飞快地旋转起来,把瓦片一一踢飞。
“啪!”一片瓦被沈瀚踢得老高,从高空跌落,在院子里碎成了碎片。
紧接着,一阵又一阵瓦片跌落和碎裂的声音响起。
寂静的夜里,这声响就显得特别的大。
幸好小院附近都是良田,百丈之内并没有人家。
院子里的亲卫悄然无声,没有一人出头。
反而是司徒倩倩的房间里亮起了灯,但是很快,那灯火又熄灭了,房门从始至终都没有打开过。
容淑蓝把东厢房屋顶的瓦片祸害了一大半,看见天边露出了一丝鱼肚白时,终于停了下来。
沈瀚一脚踢飞最后一片瓦,挺腰跃了起来,站在光秃秃的屋顶上,看着容淑蓝,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笑吟吟道:“夫人,气消没?”
容淑蓝发泄了一通,心头那股燥火已经消散一空,人也冷静下来。
瞟了沈瀚一眼,不咸不淡地答道:“如果你让我揍一顿,我会更痛快!”
沈瀚听了这话,果真大步上前,走到她身边,把自己的俊脸凑了上去,那表情别提有多贱了。
“来吧,揍我吧,别手软!”
容淑蓝被沈瀚一脸的无赖样气笑了,心里莫名地涌起一丝暖流,伸手去推他,笑骂道:“讨厌鬼!”
“哎呀——”沈瀚大叫一声,借着容淑蓝一推之力,身体倒飞起来,朝地面坠去。
“阿蓝,你太狠心了!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
沈瀚装模作样地在空中翻腾了一下,险险落地。
容淑蓝站在屋顶,朝地上的沈瀚啐了一口,“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两人闹了这一通,院子里的人早就醒了。
司徒倩倩正被头顶的噪音弄得狂躁不已,当沈瀚那句“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传来,司徒倩倩忍不住暴走了,把屋里的物件砸了个稀巴烂。
屋顶的动静刚停歇,主屋又传来一阵劈哩啪啦的声响。
等队伍重新整装待发时,队伍迎着晨会,再次踏上西行之路。
魏五是最后一个走的。他等屋主回来,往傻了眼的屋主手里塞了两大锭银元宝,才飞身跃上马背,追上了前方的队伍。
小镇距离乌山不算远,乌山或者夷郡府的消息很容易就传过来了。
这里的农户只要有心,跑一趟乌山,就可以从容记百货里买到高亩产的稻种。
七月下旬,秋播已经结束。
道路两旁的稻田全部新插了秧苗,远远看去,水汪汪绿油油的,很是赏心悦目。
仅这么看,容淑蓝也判断不出田里种的是否就是高亩产的稻子。
不过,这事不用她来操心。
沈瀚有几个亲卫,只要沿路看见村民或者农户,就会询问他们是否知道乌山有亩产六百亩的稻子。
结果令容淑蓝庆幸又遗憾。
附近的稻田,十户有九户已经从容记百货买到了高亩产的稻种。
一天的行程就这样结束了。十万斤稻种,一斤都没有送出去。
第三天,在夷郡西与渝东的交界处,容淑蓝看见了一副惨淡的景象。
眼前大片大片已经干涸开裂的稻田里,东倒西歪地躺着满地没有收割的稻谷。
这些稻谷从枝耿到穗颈,呈现褐色或者灰黑色,一些已经饱满的谷粒,呈现出来的不是金黄色,也是褐色或黑褐色。
在稻田旁的田埂上,有许多农户正摆着香案,对天焚香叩首,口中喃喃有词。
容淑蓝侧耳一听,听到的内容令她差点绝倒。
这些农户们是在祭告土地和上天,祈求土地公公让稻田里的白穗重新长出谷粒来。
队伍行走了三天,还未见过这等异象。
容淑蓝猜测,这稻田里的稻谷,应该是得了某种疾病,那灰褐色的稻穗里,八成都是空穗。
这年代,没有农药,对农作物疾病的防治力很弱。农作物只要生了病,基本就是零收获。
前面的队伍已经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