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心中不免有点心虚,不等明道说话,催促道:“师兄,我给你护法,你快快炼制阵旗罢!”
明道含笑瞟了容淑蓝一眼,倒也不再多说,当着容淑蓝的面,就炼起了阵旗,倒一副不怕她偷师的样子。
容淑蓝对炼器和阵法都不感兴趣,看了一会,就乏味了,选了一处角落盘膝坐下,闭目行功。
海神宫正门外的大广场上,已经被渐渐涌来的岛民们挤得满满当当。
广场外熙熙攘攘,人挤人,都想往前靠去。大家都生怕来晚一步,船位就被别人占据了。偏偏大家身上带的行李有多,人人背上都背着一个硕大的包袱。有贪心的人,甚至驾着马车,推着牛车的。
背着行李,推着牛车马车,还想朝前挤,场面别提有多混乱了。
若不是海神岛的禁卫军见机快,立刻组织人手上前整顿秩序,恐怕还未撤离,海神宫外就要发生流血冲突事件。
苏卿把手中的事情忙完,赶回来一看,秀气的眉头就拧成了一道线。
“大家都听好了!我们这一次迁徙,规模宏大,包括军队在内,有四十余万人次!船位有限,每人只允许携带一个包袱,超出的请大家自觉放弃!”
苏卿话音一落,喧闹的人潮有瞬间的安静,紧接着就像原子弹爆炸一般,轰地一下就吵闹开了。
有先见之明的人,拍拍背上的包袱得意地笑了。
推着牛车赶着马车的人却想哭。
车上可是满车的金银珠宝啊!难道全部扔大海里?
一时间,广场上鬼哭狼嚎,各种各样的声音如魔音入耳,听得苏卿心情莫名烦躁。
“还有一个时辰天就黑了!一个时辰后准时登船!条件满足的优先登船,没有整理好行李的靠后!”
苏卿这话一出口,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这一刻,紧迫感重新涌上众人心头。
这一刻,被钱财迷住了眼睛的人们才倏然惊醒:他们是在逃难!
在生命和钱财面前,自然是小命更重要!
许多人不得不忍痛放弃许多行李。
而岛上一些贫民,则飞快地扔掉自己背上少得可怜的几件破衣服,飞身扑向富户遗弃的大堆绫罗绸缎和古董珠宝。
让想聘用贫民帮自己携带行李的富户一下子看傻了眼。
有些贫民为了争抢绫罗珠宝,甚至大打出手。
苏卿冷眼看着,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淡淡的悲凉。
突然,垂在腿变的手一暖,一直柔软的小手把他的右手食指紧紧握住,夭夭奶声奶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大师兄,你在难过吗?”
苏卿低头看着夭夭稚气的小脸,苦笑道:“小师妹,师兄的确有点难过。”
夭夭昂头看他,好奇道:“为什么?我们马上就要离开这里,回到乌山,大师兄不是应该高兴吗?”
苏卿看了看身前子民们的丑态,又转眸看着夭夭清澈污垢的眸子,突然笑了。
苏卿伸手揉了揉夭夭柔软的黑发,笑道:“小师妹说的没错,大师兄应该高兴才对!”
父母已经不在了,家族里的兄弟姐妹也因相互残杀而所剩无几。海神岛,承载的是他儿时痛苦的回忆,他还有什么不舍的呢?
苏卿沉默地看着广场上的闹剧,夭夭安静地依偎在他身边,牢牢牵着他的手。
苏卿冰冷的心,渐渐地被食指上那抹柔软而温暖的触感融化了。
天渐渐黑了,远处安静的大海,渐渐传来了妖兽的嘶吼声。
妖兽的嘶吼声一响起,岛民们终于安静下来。
明道推开大殿的门,与容淑蓝并肩走了出来。
夭夭转身看见容淑蓝,咧嘴笑了,转身飞奔过去,乳燕投怀一般扑进容淑蓝怀里。
“娘,我们要回家了吗?”
容淑蓝搂住女儿,用力地点点头,笑眯眯道:“嗯,我们回家!夭夭想不想家?”
夭夭也用力点了点小脑袋,脆生生道:“想!好想好想!”
明道瞟了小徒弟一眼,挑眉笑道:“徒儿,一路北上,路途遥远,又有无数妖兽在一旁虎视眈眈,你怕不怕?”
夭夭眼珠子一转,笑嘻嘻道:“有师父在,我不怕!”
明道伸手点了点夭夭的小鼻子,笑骂道:“小嘴再甜,也得老实干活去!”
夭夭冲明道***皱了皱小鼻子,完全没有把明道的话放在心上。却不曾想,这一路上,夭夭被便宜师父操练得蜕了好几层皮,好险才留下一口气活着回到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