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福抬头一看,只见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骑着一头毛驴,在前面树林里一闪即逝。那背影有点熟悉,好像是方才酒楼里那个倚柱小憩的白发老人。
好神的功力!尹福暗暗喝采。
黑旋风叫道:“哪里来的一股狂风?”
岚松道:“爹爹,不好了,尹福的绳索全断了!”
黑旋风听了,惊恐万状,推起泔水车就走。尹福大步冲上,一掌朝黑旋风头部击来。黑旋风猛听脑后生风,朝左一闪,尹福扑了一个空。岚松抽出宝剑,朝尹福刺来。尹福使出八卦掌中的连环掌,一跃而起,两掌同击,连击六掌。岚松右肩中了一掌,疼痛难忍,朝南逃去了。
黑旋风听到岚松逃去的脚步声,叫道:“你这不忠不孝的畜生,怎么竞撇下老爹一人跑了。”
尹福扑向黑旋风,黑旋风有些惊慌,连连后退,尹福步步紧逼。黑旋风退到一棵槐树前,朝上一跃,贴到树干上。尹福也朝上一窜,去抓黑旋风。黑旋风又一跃,贴到另一棵树干上。尹福暗暗吃惊,心想:这个土匪双目已瞎,居然能准确无误地窜来窜去,真是一身好功夫。
尹福抽出那柄桃花扇,往上一窜,朝黑旋风扇去。正值黑旋风双手一扬,尹福知有暗器袭来,身子一闪,扇子歪了一点,没有扇中黑旋风。黑旋风的连珠飞镖齐齐扎在尹福身后的树上,共有5枚!
尹福闪过连珠镖,又去追黑旋风。黑旋风跑了一程,退到河边,无路可走,只得“扑通”一声,跳入河中。
尹福不识水性,只能怔怔地望着黑旋风破水游去。
这时身后有一个人开了腔:“你这个人,何苦逼得一个瞎子跳河?”
尹福回头一看,是个胖和尚,生得眉如漆刷,眼似黑墨,疙瘩的一身横肉,胸脯下露出黑肚皮来。
尹福有些气恼,说道:你是哪个庙里的和尚?不问青红皂白,插什么杠子?
胖和尚道:“实话告诉你,我是五台山五郎庙的癫狂法师,专好打抱不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说着,一招“猛虎出山”朝尹福击来。尹福已在河边,朝旁边一躲。险些掉到河里,他惦记救光绪,不愿与这和尚纠缠,于是抽出了桃花扇,想把和尚扇倒脱身。
癫狂法师一见这桃花扇,眼睛一亮,叫道:“你怎么把我那相好的扇子拿来了,你一定是个盗贼!”
尹福一听,暗想:这扇子的主人是恒山老母,这个和尚莫非与恒山老母有什么关系。
癫狂法师从怀里摸出一颗小丸,含在嘴中,呵呵笑道:
“天下只有我和恒山老母能破这柄神力之扇!”
尹福用桃花扇左扇右扇,癫狂法师竟毫无知觉。尹福见桃花扇在他身上不起作用;便收起扇子,抽出判官笔。
癫狂法师也从怀里抽出一个小兵器,尹福凝眸一瞧,是一块小砚台,锃亮闪光,好像是铜的。
癫狂法师笑道;“咱们两人这兵器都属文房四宝,可算是武林中稀罕兵器。”说着,揽台朝尹福心窝击来,尹福急忙用判官笔招架。“哐啷”一声,宝砚与判官笔相撞,溅出无数金星,耀人眼睛。
尹福和癫狂法师都觉得虎口一麻,尹福退了两步,癫狂法师退了3步。
癫狂法师问:“恒山老母现在可好?”
尹福回答:“她已归天了。”
“什么?是你杀的?还是那个姓于的丫头杀的?”癫狂法师眼睛几乎凸出来,满是血丝。
“是她自作自受,自取灭亡。”尹福的话像是一字字蹦出来的。
“这么说,是你杀的。”癫狂法师的牙齿咬得铿铿的响。“5年前,有个姓于的丫头在比武中击败了恒山老母,占山为王,恒山老母甘愿辅佐她。我到恒山与姓于的丫头交手,结果也大败而归。我回到五台山后刻苦练功,整整修炼了5年,发誓要战胜那个姓于的丫头,夺回恒山,与恒山老母团聚,如今我正要奔向恒山。”
“那我劝你别去了,恒山老母已经不在了……”
“你要知道,我对她的感情有多么深,我恨不得将她捏碎;我几次用头撞墙……”
尹福冷冷地说:“那你撞出**来也没有用。”
癫狂法师痴痴地问:“你可知道,她为什么不喜欢我?!”
尹福回答:“她爱的是温文尔雅的美男子。”
“可是她长得也不俊呀,一脸疙瘩肉,黑得像火通条。”
“因为她爱的是人的躯壳,而不是人的灵魂。有的人长得颜如玉,穿得衣似锦,可是灵魂却非常丑恶。一般的人往往看到的先是人的表面的东西,这种表面的东西容易迷惑人;人抓到这种表面的东西,自以为很幸福,很幸运,而当这种表面的东西暴露无遗后,便感到有一种失落感,—种困惑,一种茫然,一种莫名其妙的厌倦。因为他没有抓住人的灵魂,灵魂是一个人的本质,是永存的。恒山老母就是这样一个人,她追求的就是人表面的东西,她掠夺了一批批美男子,可是得不到他们的灵魂,因此便把他们杀掉。同时,她还有一种阴暗的心理……”
“是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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