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假设老菜市口的两件案子确实都是有问题的,”我说,“第一件案子发生在七十年代初期,那会儿正在破四旧,清妙观的老道士倒了大霉,病死了,小徒弟跑得无影无踪,连清妙观都被毁了。”
周海:“没人坐镇了,所以发生了第一件案子。”
我接着说:“第二件案子发生在八七年,三年后那条巷子就拆迁,变成大马路了。而清妙观复建就是在九十年代。也就是说,老菜市口拆迁规划没几年,清妙观就复建了。”
“传闻,老菜市口拆迁规划,得到过高人的指点。”
“清妙观复建,不知道是谁把老道士的徒弟找出来了。”
“你们不觉得,这也太巧了点儿吗?”
章家骠:“至少时间上是吻合的。”
周海:“讲那么多废话。”大手一挥,“我看就是一回事!”
“第一件案子出来,就已经发现不对头了。只不过当时特殊的时代背景下,没人敢提这一茬儿。”他说,“到了第二件案子出来,实在不能装聋作哑了,只好找高人指点。这个高人就是老道士的小徒弟。老菜市口的拆迁多少还有点儿试他一试的意思在里面,后来果然没事了,就都信他了,找了个恢复古建筑的理由,把清妙观复建,再把他正大光明地请回来。”
这么一捋,是挺顺的。
周海:“要我说,清妙观恢复以前,银江发生的怪事肯定不只这一件两件。八成也跟这两件案子一样,被当成一般案件了结了。”
我点点头:“这些年银江能这么安生,恐怕得多亏了清妙观。”
“那为什么,近年来又开始出问题了呢?”章家骠微微皱起眉头。
周海:“难道清妙观又出问题了?”
我:“要么就是那位师傅出问题了。”
眼前,我们只能想到这些可能。
“车来了。”章家骠忽然抬头冲着我们后面扬了一下下巴。
我们一转头,一辆一看就很劳苦功高的公交车慢吞吞地开了过来。
周海提议:“我们干脆去清妙观看看吧。”
公交车上空荡荡的,成了我们三个人的专座。扶手上面的油漆都掉光了。估计这边拆迁以后,公交也得整顿。
坐了不到几分钟,我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这是我有史以来,坐过的、最慢的公交车,晃动得倒是最厉害。名符其实的老爷车。
早知道还不如自己骑自行车。
进了新市区以后,立马换了一辆出租车。上了出租车,又快又稳,车子里还飘着芳香剂的气味,我才有点儿又回到我认识的那个银江市的感觉。
周海笑着说,人家是一夜回到解放前,我们是一车回到解放后。
到了和清妙观街搭界的地方,出租车就停下了。清妙观前面的一条街是步行街。
虽然不是节假日,想不到街上的人还是挺多的,而且也不全是退休的大爷大妈。
周海看着那一对一对走过去的年轻男女,有点儿稀奇:“这个点儿都不用上班的吗?”
我说:“有的是大学生吧,不一定有课。”
章家骠:“现在自由职业也越来越多了,soho一族。”
周海:“什么叫搜耗?”
“……”我差点儿笑出来。周海这口音,让我想起某著名央视记者采访imf要员时的“底歪楼泼康吹”。(developedcountry,发达国家)
章家骠放慢语速:“soho。”
周海:“……”
我对章家骠道:“你直接往下说吧。”
章家骠:“就是专门在家办公的,个人性、自主性比较强的自由职业的人。”
周海还在那儿愣着。估计他对于自由职业的理解还停留在无业游民上。
我赶紧拿出一个实实在在的例子:“就好比我,自己在家做翻译。”
“哦……”周海这下明白了。
周海:“这种职业还是少吧?”
我:“不一定啊,我说了一个翻译,你不要就局限在翻译这个行当上面。就像现在好多人开网店,也是在家里开啊。不然做个代购什么的,对吧?”
“现在在家的,不一定是没事做的,”我笑,“天天往外跑的,也不一定是有事做的。”
周海:“对对对,”笑哈哈地道,“是我跟不上时代了。”
说话的工夫,清妙观就在眼前了。
我们虽然在银江住了有一段日子了,但这还是第一次来清妙观。我们几个就不用说了,就是老爷子、老太太都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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