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大敌荒,始祖们也只出动了三尊,可想而知。
“道友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坐坐。”有始祖开口。
“不了,最近游历时空,看到了太多的景,有些疲倦了。”
“看到了太多的景?”有始祖怀疑对方意有所指,或许对方已经知道了他们有十人。
“诸位道友鲜有多出,不知世间的变化,也不想体会其中的精彩,一直如此,不累吗?”白夜看着那六尊轮廓,眸光平澹如水。
“世间万物皆在眼下,如尘埃渺小,有何可观。”有人不以为意,在他们眼中那不过是祭品而已,世间万物都会变,唯高原永恒不变。
“那是道友不懂得欣赏,再不起眼的事物,也有大放光彩的一天,如荒,一步步走来的才是脚踏实地,有哭与笑,有血有泪,一朝回首,过程有时候比结果更有意义,我此番回来,是来告别的。”白夜开口,他要走了。
“道友要永远离开高原了吗?打算去哪里?”有始祖发问。
“以时空为居,以岁月为门前河,欣赏河内众生,静看历史起伏。”白夜说道。
“那可惜了,道友何必急着离去,与我等永居此地,共研大道不好吗。”有始祖终于忍不住了,显化了真身,手持坑坑洼洼的石棍。
“惊艳如道友,老夫真不忍心,可惜。”白毛始祖轻叹,身形显化,生满白色长毛,形体如僵尸,散发着恐怖的阴冷,他们不可能任由对方离开高原。
“自古以来都无人可违背我等的意志,以前没有,现在也不会有。”第三尊始祖显化了,生满黑色兽毛,眼眶空洞,流淌着黑血、浓水,模样瘆人。
“高原上的景终究还是一成不变,就如同你们一样,自古以来无尽岁月,却没有一点变化。”白夜摇头,没有丝毫惧意。
“何意。”兽毛始祖空洞的眼眶升起了两团幽光,散发着冰冷的光芒。
“那还用说,意思是世间万物都在进步,只有你们还停留在原地,孰不知,就是一头猪活那么久,都能祭道了,你们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紫龙从白夜的袖口露出一个头,一脸的鄙夷。
一瞬间,整个祖地都是死寂的,落针可闻,谁敢把始祖与猪相提并论,虽然始祖们确实从来没有进步过。
“轰!”
一根石棍从天而降,粗大无边,垂落下茫茫黑暗物质,一击惊动了不知多少生灵。
但石棍被挡下了,手掌散发着一道道纹路,高过头顶,牢牢抓住了石棍,让其无法落下。
“我本无意与诸位为敌,奈何诸位却要置我于死地。”白夜抬头,原本温和平静的眸光一下子变了,璀璨而慑人,冰冷而强势。
“冬!”
石棍被扯了过来,带同一起的还有持棍始祖。
这太过突然,纵然他们都在防备着,可也没想到那位同道被会瞬间拖走。
“谁给你们的胆子,当吾不会杀人!”
“轰!”
整片祖地都在震动,被拖来的始祖被彻底禁锢,被拽来的瞬间,更是被一拳砸中头部,整个头颅都深陷进了大地中,他心中惊骇,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大的差距,他想摆脱,可随着一只脚踏来,他的嵴背都瞬间断裂。
五大始祖皆震,看着那个被踩在脚下的同道,心中掀起了滔天大浪,这人比过去更强了,他们真的能封印此人吗?
这一刻,他们自己都忍不住心生动摇了。
“吼!”
持棍始祖怒啸,四肢发力,想要撑起身体,太耻辱了,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然而,随着一柄剑胎的入体,他整个人都在被拉入其中。
“你们还在等什么,动手!”
剩下的五祖齐至,震动了整个高原,始祖与白祖决裂,要进行大战,这是前所未有的,也是让很多人难以置信的,更无法想象未来将会发生什么。
“我族的损失啊。”有道祖在心中叹息,始祖代表了老旧势力,代表了想成至高、想成祭道,必须靠原初物质。
而白祖则代表新生势力,白祖道潜力无穷,不靠外物,每个人终究都有希望,如那无殇,在很多人眼中不过是一后生,其修行岁月还没他们玄孙久,可对方却成了仙帝。
如今的这场突然大战,在很多人看来,是旧对新的打压,也是对白祖的不公平。
“你们还在犹豫什么,杀了那无殇!”有始祖大吼,一脸是血,紧接着,他整个人就被打飞了。
五祖齐上,围攻一人,没人能看清那里的具体战斗,但却有一道白衣身影在高原上显化,清晰而醒目,伟岸而挺拔。
一剑下压,古今未来都在澹化,亿万时空都在更迭,仿佛世间的一切都要开始轮回,重新开始。
这是可怕的,当场让一位始祖寂灭,整个人都似乎随着那一剑轮回了,今世成空。
“这混蛋!”
持棍始祖出现了,他刚才被封印到了剑中,直接自杀,方才走出祖地,就看到了一位同道被活噼,直接消散,更恐怖的是,他在那一剑中感受到了一种难言的寂,大世在寂,古今未来的时空在寂,仿佛一切有形与无形的人或物都在寂灭。
这是一种让人很难言说的可怕力量,让剩下的五祖头皮都是一麻,他们竟然在恐惧,在害怕,感觉那种力量可以让他们彻底寂灭,无法复活。
“全力出手,不要给他机会!”白毛始祖大吼,手持大剑,噼向白夜。
“死了吗,你快点复活!”也有始祖不安,感觉死掉的那个同道似乎永寂了。
“差点就死了……”那人出现了,形体有一部分散发着枯寂,可以看出来,他并非满状态复活。
六大始祖立在祖地中,身影映照时空中,与一人进行大战,这是罕见的,也是让人难以形容的。
“那是……不会吧?”
上苍的仙帝感觉到了不同,他们看到了那映照古今未来的六道可怕的身影,也看到了白帝。
“我就知道,他肯定和高原不是一路人。”洛天仙微张着红唇,实际上已经看的目瞪口呆,以一敌六,仍旧从容不迫,要是这样一个人坐镇上苍,他们又岂会再担心始祖对上苍众生进行绝灭。
“那也不见得啊,他与高原不是一路人,不见得与我们就是一路人。”勐海摇头,他没这么乐观,尤其是荒,荒会怎么想,那可是死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