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诸帝都被那恐怖的气息吓的直打哆嗦,这是什么力量,可断古崩今,切掉未来,仿佛无所不能,世间无物可挡,仅是扩散出的气机,就他们有种要永寂的感觉。
“唔……看来还需要适应一段时间……”有人开口,声音依旧冷漠,没有丝毫感情。
这是他们为夜准备的手段,古往今来他们从来没用过,也无人可让他们用出。
在以前谁知始祖,谁知他们的过去?
但正是因为过去被原初物质影响,他们十个才会拥有了这种力量。
他们的力量是一体的,皆来自那位铜棺主,纵然只能发挥出一小部分伟力,也足够灭掉这个世间千百遍。
“再磨练一段时间,到时重整秩序,一切都会回到正轨,谁也不能阻挡,夜也不行。”
众始祖十分冷漠,就是因为他们的纵容与大意,世间才出现了夜与荒,下次就不会了,他们不允许再有意外。
“除我族之外,世间不可有帝,更不会有祭道。”
一众始祖彻底下定了决心,只待清除夜与荒,之后就会实施无帝秩序,如此一来,世间将不会再有力量可以威胁到他们,更无人能动摇他们的统治。
想法是好的,但现实往往会与想象存在着巨大的偏差,像荒,本满怀期待的去观下界,结果却失望而归。
……
“什么是种子?”
一棵大树下,两人相对盘坐,他们保持这个状态已经很久了,在这里无人敢打扰,也无法窥探。
“种子就是种子,它的使命是埋葬过去,重新复生。”花粉回道。
她的前身是一株花,被铜棺主照料,在漫长的岁月中不断重复着花开种落,种出花开的这一过程。
巧的是,这个男人走的是种子道,他哪怕到了祭道层次,都没有舍弃,而是一走到底,以种子道,硬生生走出了全新的境界。
这一切都很平凡,将大道至简演绎的淋漓尽致。
“没错,种子的使命是吸收过去和现在为养分,成就未来。”白夜点头。
如他身后的树,那就是他的过去,如他现在,这就是他的当世,两者皆死,以过去、现在为养分,新诞生的自己,就是未来。
看似过去现在凋零了,但实际上,古今未来却进行了融合。
他将最后一个境界定义为“无”,什么是“无”?
无过去,无现在,无未来,以亿万万时空为土壤,埋掉过去现在未来,再次诞生时,将立于祭道之上。
若无法复生,那么他将化成时空的本源,回归这个世间,类似化道,亦是陨落。
“成功的几率有多高?”花粉显然是唯一知情的人,她露出罕见的担心,想要阻止,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或许对方之所以复活她,为的就是防止失败后,异域有人照料,而她就是接班人。
“一半不到吧。”白夜依旧从容,澹定二字仿佛刻在了他的骨子里,不惊不躁,心态始终放的很平。
“要不还是等等吧。”花粉不忍,看似不到一半的几率,可这已经很高了,世人为了成个准仙帝,哪怕只有一丝渺茫的机会,都会牢牢抓住,就算身陨,也丝毫不在意,这就是修士,敢以命搏未来,这个男人同样不惧。
“我一直在等啊,可惜……”白夜摇头,让花粉直翻白眼,眉目间风情万种,有女人的高贵,也有好友间的一丝怨言。
这是在说她太慢了,可谁能和此人比,哪怕是荒比修行速度,都要甘拜下风。
有情就有牵挂,有牵挂就有不舍,家庭大了,总有太多的人值得留恋,也有很多人需要庇护。
石昊为何会一直拼搏,或许是因为曾经太苦,想守护一份美好,也或许是因为身下有太多忠心耿耿的人支撑着,让他不能倒下。
白夜同样如此,最开始时他只是为了蛄祖,后来他为了异域,如今他为了身后的所有人。
“至少留个后代吧,我收他当弟子,在你沉寂的岁月中,把他养大。”
“你不就是吗。”白夜微笑,让花粉笑容一僵,瞬间语塞,可不是嘛,她小时候能走上火道和种子道,都是此人引导的结果,遥想幼年,她不是在对方怀里观星看月,就是在对方背上张开双臂拥抱天空。
那是一段灿烂的岁月,每逢观望时间长河,她都会忍不住避而远之,实在是每次看到,都会让她心起波澜。
“走吧,再去看看那位前辈,不知道这次他是否会现身。”
白夜起身,这是他与花粉之间的小秘密。
“吃饭了,你们俩去哪?”
两人刚刚起身,山上的远方就传出了一声呼唤,还有一道摆手的身影。
清漪对修行没有太大的心思,不像魔女与月婵,一门心思想着修行,一个想成仙帝,一个想成准仙帝。
她反而特别喜欢照料自己的夫君和女儿,也或许正是因为她有女儿,另两人没有,才会导致另两人一直在努力修行,想拉高生命层次,以确保诞生子嗣的机会加大。
其实,到了这个层次,子嗣已经不重要了,若能登临祭道之上,别说子嗣了,抬手间,妻子都有一大群,什么真真假假,什么过去未来,说有意义都有意义,说没意义,一切皆无。
“出趟远门,回来再吃。”花粉笑着摆手,拉着白夜就飞快的逃了。
“我做的饭有那么吓人吗?”清漪莞尔,她并不生气,只要那父女俩开心就好,她原本还担心女大离父,不过,这对父女关系倒是好的无话不谈,仿佛一对老友,比和她腻在一起的时间都长。
“咦,我刚来他们就要走了吗?这么不待见我?”
远方也有人踏祥云而至,看着那一女拉着一男横空远离的背影,目露古怪。
可更古怪的是清漪,来人是上苍有名的女仙帝,贵不可言,若说一次两次就算了,这人三五天就来一次,完全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虽然这里确实曾是对方的地盘。
“他们父女间的关系可真好。”洛天仙侧目。
“难道不应该好吗?”清漪反问。
“应该吗?姐姐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人啊。”洛天仙小声滴咕了一句,让清漪一脸问号。
她依稀间,仿佛听到了这位女仙帝滴咕“姐姐”等词汇,但声音太轻了,她并没有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