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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兰不明白,她怎么变成了另一个人。
按秦玉所说,她一舞而成花魁时,刀疤男也在场。
自那以后,便对她迷恋至极。
一开始秦玉并不在意,毕竟因为她那一舞而迷恋上她的人太多了。
可是后来,刀疤男纠缠太过,甚至几次于她香闺内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只为一诉相思,她不胜其扰。
后来几次,总有一个人默默跟在刀疤男身后。
但是,那时依兰穿的是男装,是以,秦玉一开始并未认出她来。
可是,依兰脑海里根本没有这段记忆,她只记得自己是赏金猎人。
等等,她虽然记得自己接过不少活儿,但是,每一次她都记不清具体内容。
再往前的记忆,则完全是模糊的。
她面露骇然之色,“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本来只是一个路边快要饿死的小乞丐,我……救了你。不过我没想到的是,你居然说喜欢我。”
像是在说一件十分可笑的事情,刀疤男笑得放肆极了。
“原来是她……”秦玉望着依兰,目光有些复杂。
“哦对了,小乞丐,其实救你的人是秦玉,我不过是跟踪她。可惜她走后你才醒过来,第一眼看到我,就认为我救了你。你现在这样,都是我做的。”
刀疤又有些苦恼地说道:“秦玉一直说不会离开我,可我总觉得她说的是假的。于是我想到这么一条妙计,既摆脱了你的纠缠,还能试出她对我是不是真心。”
他慢慢走到秦玉面前,面色越来越冷:“可惜,你太让我失望了。”
秦玉面色雪白,她爬了几次,终于爬起来。
又跪在地上,头磕得咚咚响:“求求你,我真的知错了!”
“秦玉,你真是活该!”
看了半天戏的宫菱,怨毒开口。
“菱姐,我师父从没打算跟你抢什么!两年前春日宴前一夜,她还和我说,既然我已经可以挑起领舞之职,她便功成身退,重将御前教习娘子的位置交与你……”
“你胡说,她怎么可能这么做!”
宫菱难以置信地大声道。
“她说的都是真的。”
刀疤男怜悯地“啧啧”两声后,说道。
“那你为何……为何……”
“为何那时不告诉你?我若告诉你了,你还会帮我把秦玉带来吗?”
“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宫菱摇着头,显然不能接受。
“好了。现在该做正事了。秦玉啊,你这么不乖,我要罚你。”
刀疤男一步一步往依兰的方向而去,秦玉爬起来,疯了似的拦腰抱住他。
刀疤男就这么任由她抱着,拖到依兰身边。
之后,在仍有些呆滞的依兰耳边,不知说了什么,依兰便面色痛苦地抱着脑袋,直直滚到了一旁。
“师父,你是为了我,才……”
颜若感动得无以复加,在秦玉不断以眼神示意她快跑时,愤愤对刀疤男说:
“我就算死,也不会让师父再被你控制!”
“那我成全你!”
刀疤男指风到时,一蓬血雾升起。
却不是颜若,而是扑上来,挡在她面前的宫菱。
“我……不欠……你……了……”
言罢,宫菱就合上了眸子。
“宫菱……”
秦玉眼眶转红,慢慢松开了抱着刀疤男的手。
“若儿,师父是不是很没用……”
颜若拼命摇头,“师父,你对若儿的好,若儿此生难报!”
“可惜你们师徒,缘尽于此了。”
刀疤男又抬起手,秦玉几步走至颜若身前,将她挡住。
刀疤男面露不愉之色,正要发难,又被人从背后抱住。
紧接着,双手被套上一圈绳索。
是依兰。
“出去之后再回来,我怎么可能一点儿准备不做?”
她咬紧牙关,似乎还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你们快走!”
“那你……”
“简绿,快带着她们走!”
听到依兰的话,简绿忙示意苗蓝,让她带着苏琪、元霜先离开。
而她则小跑到秦玉面前,一手拽她,一手拽颜若。
“谢了,一定要保住命!”
叮嘱依兰这句后,简绿拉着二人,撒丫子往门口跑去。
“你以为,你困得住我?”
刀疤男怒到极致,声音反而异常平静。
“当然。我在离开之前,研究了半天门外铜锁。虽然那时没能打开它,但是留下新的禁制还是可以的。”
她对颜若说的关门,她一定听见了。
幸好,她在最后还是救了真正的恩人,没再一次让恩人落入魔掌。
她就说,刀疤男这样的恶人,怎么会那么好心救她?
若是秦玉做的,那便说得通了。
可惜她猪油蒙心,信了他,爱了他,却害了恩人。
还好,现在矫正这一切,不算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