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一早,大皇子果然带着人马抵达了燕崖城。一番寒虚问暖之后,众人领着他入席。
宴席的傍晚开启,如今正是饷午,当大皇子看到徐铮与林艺的身影时,他眼眶微微一缩,笑意盈盈推脱了一下,带着谢安怡然不惧走了过去。
不同于林艺吃人的神情,徐铮如沐春风一笑,淡然的样子让大皇子微微有些吃惊。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徐铮为何如此淡定。
两人进了院子,面对面落座。而林艺与谢安,就在院外怒目对瞪,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感觉。
“恭喜徐兄,贺喜徐兄啊。”
大皇子很自来熟一样倒了一杯茶,笑意盈盈微微示意,然后喝了一口,道:“徐兄如今受封镇国公,位列三公了,让我羡慕至极啊。”
徐铮哑然失笑,摆了摆手,客气道:“大皇子哪里话,大皇子可是要受封太子之位的人,徐某还想让你以后多多提携呢。”
看着徐铮如此从容不迫,大皇子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以他对徐铮的了解,这厮现在这副样子,很不像他啊。
两人又你来我虚情假意奉承了一番,徐铮放下茶杯,有些狐疑不决,笑道:“不知大皇子清不清楚瓮城被破一事?”
果然,大皇子心中冷笑,故作疑惑道:“徐兄此话何意?瓮城被破,整个燕崖关人尽皆知,就算本殿下甚少出武广城,也有所耳闻了。”
“那大皇子,你可知道,王将军在这一役中,撒手归西了?”徐铮和颜悦色开口。
大皇子眉头微挑,露出哀伤的神情,擦了擦子虚乌有的眼泪,叹息道:“王将军乃是我大胡栋梁,实乃天妒英才啊。”
“嗯,大皇子说得极是。”徐铮脸上没有露出丝毫异色,点了点头,忽然一顿,似笑非笑道:“我听闻在武广城危机解除之后,晨将军让你支援瓮城,不知大皇子为何就不支援呢?”
大皇子听得这话,恍然若失叹息一声,道:“镇国公你也是知道的,处理军中事务,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当我安置好军队之后,想要支援瓮城时,怎知瓮城已破,我也心疼不已啊。”
天生的演员,有几分胡启的模样。徐铮心中忍不住赞叹了一声,忽然冷笑起来,道:“瓮城被破,你难咎其责,此时暂且不论。我就问你,当那一日一个名为罗程的千夫长向你武广城求救的时候,你为何要杀他?”
大皇子思索了片刻,看了四周一眼,见得一个人影也没有,微微一笑,道:“哪里有什么千夫长,不过是一个金国奸细罢了。如何处置奸细,镇国公只怕比我还清楚吧。”
徐铮连连点头,似乎是在赞同大皇子的话。下一刻,他满脸瞬间狰狞,不等大皇子反应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巴掌抽到了他的脸庞上。
大皇子如遭重击,右脸瞬间红肿一片,两只牙齿更是从口中飚飞了出去,整个人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
徐铮狞笑一声,都到了这个时候,这厮还以为自己奈何不了他?若不是为了让胡启名誉扫地,他早一刀砍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