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笑话?”柳暮言神情很认真,没有一点在说笑的意思。
“在你有限的见闻与阅历中,哪里有足够的智慧洞彻未来的事。”青衣的视线的焦点从囚笼转到了他的身上,“好与不好,并非一家之言,未来,谁又说得清楚。”
“这我承认。”柳暮言笑了笑,“但不代表我认同,所以未来,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中。现在有一个可以改变命运的机会,青衣小姐,你愿意抓住么。”
“改变你的,还是我的,还是他的。”青衣淡淡问。
“没有区别,改变你们的,就会改变我的。”柳暮言笑着说。
“你想要什么?”青衣疑惑。
柳暮言的印堂处忽然鼓动一下,好像有什么异物想要破头而出。他深吸一口气:“在提出来之前,青衣小姐不妨先看看这个。”
他的喉咙深处呕出一声闷哼,那是压抑的剧痛,其印堂处居然裂了开来,露出一只横状的眼睛。
这眼睛与柳暮言的另外两只全然不同,眼眶没有眼白,尽是与天空一模一样的灰暗色调,中间有一条明黄的纹理,纹理缓缓地张了开来,就变成了一只暗黄的眼瞳,只有米粒大小,但没有一点感情波动,冰冷而淡漠,就好像另外一个人一样。
青衣的心湖被搅起滔天巨浪,她懂得很多,她冰雪聪明,她读过的典籍,有真界所有典籍的十数之一,真界十多万年下来,那么多的典籍的十数之一。所以她从来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仿佛天塌下来了,她都能找到原因。
但此时她只觉一道莫名的强横意志掠入心底,只这一眼,心脏就好像要跳出胸腔,血液几乎逆流,寒毛竖起,如同被踩了尾巴的小猫。
“这是什么?”但她很快镇定下来,因为她比谁都明白,慌乱并不能解决问题,慌乱并不能回答她的疑问。
柳暮言的喉咙深处再次呕出一声闷哼,多少次深夜难以成眠,他都会呕出类似的闷哼,他纸醉金迷,他沉沦欲望,他做任何想做的事,玩漂亮女人,掌杀伐权利,体悟“一言而决天下死”的巅峰快感,试图借此麻痹自己。
当他的印堂恢复如初时,青衣才发现他的脸色很苍白,就好像大病了一场。
“这个秘密,目前只有你我知道。”他有些虚弱地开口,“现在你明白什么是命运了吗。命运,就是无从改变的终点。”
柳暮言冷冷一笑:“我曾经尝试只享受过程,但最终都会从不甘的噩梦中醒来,没有人懂得这种滋味,因为没有人曾经体会过这种绝望。”
“命运是注定的!”青衣喃喃失神。
“不信,你去劝劝苏伏,让他放弃攻伐妖神宫。”柳暮言仍是冷笑,仿佛在说着一件绝无可能之事。
但青衣知道,这确实绝无可能。一旦他认定的事,哪怕死,他也不会放弃,除非死。
死多么容易,却绝不被青衣所接受。她逐渐平静下来,道:“我想知道,你为何找上我。”
“因为你是白星族唯一的幸存者。”
……
当苏伏在魂幡空间感应不到青衣的位置时,心里反倒安心了一些,这意味着她被困在某个地方,性命暂时无忧。
“适才小人巡逻,正路过青衣大人营帐,有道人影从蓝河方向来,向青衣大人说了两句话调头便走。”一个亲眼见证过程的妖兵紧张地说道,“青衣大人只停了一会,便紧追上去,小人等意识到可能是敌人,便也追了上去。可等我们赶到河岸,就只有这一片狼藉,人影皆无。”
这处河岸,距紫军驻扎地只有三百丈远,以妖兵全力奔驰的速度,不用半盏茶的功夫就到了,可居然没能看见敌人的样子。
“在如此短时间之内,抓走青衣大人,却在现场留下诸多痕迹……”赵云沉吟道,“看来敌人的数量有些多,至少一百个以上。”
“一百个全是高手么?”严世光脸色就像天空一样灰暗,“这时机也未免太过巧合了!”
武岩淡淡瞥了他一眼:“可能对方就是要让我们觉得巧合。”
“抓走青衣姐姐的人,只有柳暮言,不作他想。”苏瞳已然从慌乱中冷静下来,面色沉静道,“那么柳暮言为何独独要抓青衣姐姐,为何不是我们之中的某一个。”
这正是苏伏沉思的问题。
严世光轻声道:“会否是武帅的体质,引起了对方的注意,进而查到了医仙堂炼制解毒丹的事?死在武帅手里的那个腾蛇,是柳暮言最喜欢的侄子,柳宗元的亲生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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