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练箭?大哥教你箭法。”
墨素心摇了摇头道:“大哥,我还不想练箭法。日后再练吧,你一下子教我太多,我得慢慢学。”
她说完转向南宫玉问道:“四爷,你想学吗?我可以教你一样小玩意儿。”她说的小玩意儿是射镖心,在现代,不会武功一样能学会,就象古代的飞刀,只是练眼力。
四爷却摇了摇头道:“你想教我,那就待回府后再教吧。”
“好!将来我给你做一把枪,就算你完全不会武功,你也不用怕谁。”墨素心脑光一闪,突然想,她要是能给南宫玉做一把现代的手枪出来,他还需要怕谁?他不喜欢练武就不练也无妨了。
才想着要和四爷离开时,却猛地听得那边的墨素琴道:“杜鹃,你站到箭靶上,本宫想练一练箭法。”
墨素心一听,转向太子妃看过去,只见那个被叫作杜鹃的丫环害怕得双腿不停地发抖,想走出去却硬是没法移动自己的脚步。
原来,这杜鹃是跟着墨素心的贴心丫环,是唯一真心跟着墨素心的。不知为何,却不能跟着墨素心嫁到幽王府,仍然留在墨府上。她几天不见大小姐心里叨念着,这会儿也站在旁边看热闹。
没想到二小姐都做太子妃了,还是不肯放过她。她被指名,哪敢违背太子妃之令,尽管害怕得发抖,最后却还是站到了箭靶前。
太子妃身边一个叫秋桐的宫女收到太子妃的一个眼神之后,居然拿了一个苹果放到杜鹃的头上让太子妃练箭。
这下,杜鹃更是被吓得花容失色。虽然太子妃的箭法也不算差,但是,万一她射偏了呢?她虽是一个小小的奴婢,却也是一条人命啊。
看到那小丫环如此害怕,想离开的墨素心又折了回来,没想到墨素琴居然不顾那么多人在场,拉弓搭箭,“嗖!”地一声,向那丫环射出一箭。
“啊!”地一声尖叫,小丫环杜鹃直接晕厥过去,坐倒于地。
而,那支箭却被一发钗打得斜飞出去,根本就不会打中杜鹃丫环。众人这一声尖叫有的是为因为怕那支箭射中丫环杜鹃;有的是为那支金钗喝彩。
“四王妃,你打落本宫的箭是何用意?以为本宫要杀人吗?本宫不过是在娱乐大家,练练箭法,又怎么会拿人命来当儿戏?”墨素琴面如寒霜般责难着墨素心。
墨素心弯腰捡起自己的玉钗,玉钗已碎,不觉有些可惜,说道:“你没看到那小丫环都被你吓得魂飞魄散了吗?请问太子妃,你有勇气站到那个箭靶之前,让本王妃也练练箭法吗?如果有,我就向你道歉。如果没有,你就该去向那个被你吓晕过去的小丫环道个歉。别仗着你是太子妃,就拿一个小丫环来开这种不要命的玩笑。”
“本宫有什么不敢?谁说本宫拿她的性命开玩笑?本宫有把握,绝对不会射到她。”墨素琴就是要拿杜鹃来开刀,看小胖妃有何办法相护?
“你敢?敢你就站过去啊?你要是站在那让我射出一箭而没有躲开,那就算我全错。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绝对会诚心诚意地给太子妃道歉。怎么样?敢不敢?不敢,就表示你心存恶意。已所不欲,忽施于人。太子妃不会连这句话的道理也不明白吧?”墨素心咄咄逼人,实在讨厌这个墨素琴如此对待一个那么可怜见儿的小小丫环。
“本宫绝对不怕,只是你那箭法,谁不知道你根本就不会射箭?”墨素琴才说完,就想到,墨素心以一支金钗打偏了她的箭,那手法简直就令她感觉匪夷所思,心底都颤了一颤。
墨素心道:“我不用箭,用飞刀如何?或者,我用这一支金钗?”她从一个丫环的头上取来一支金钗,勾唇一笑,“一支金钗比一支箭的杀伤力小多了吧?你有勇气站到箭靶上顶一个苹果让我练一练吗?我看你也没这个胆子!那丫环醒过来了,太子妃不觉得需要向她说声对不起吧?”
“大胆!一个奴婢,她受得起本宫的一声对不起吗?四王妃,注意你的态度,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冒犯太子殿下和本宫,以为本宫和太子殿下是普通人吗?由得你猖獗?你以为你是谁?请记住你的身份!”
远处,墨靖大将军正向这边走来时,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这时大步走上前来,先是向太子和太子妃行礼道:“微臣见过太子殿下和太子妃。”
墨素琴衣袖轻摆,恶人先告仗道:“爹爹免礼。爹爹,姐姐她因为自己做不成太子妃心里不舒服,处处找琴儿的麻烦。琴儿虽然做了太子妃,但却不想以身份压她。可她,事事针对,总想让琴儿和太子殿下丢脸。爹,您跟姐姐说说吧,她这样下去,外人还以为,我做了太子妃就要拿她开刀了呢。爹也知道,就算姐姐痴傻肥胖时,琴儿也敬她爱她。而她,爹爹也看到了吧?她根本就没傻。这么多年来,也不知她安的什么心,让所有的人都以为她是一个傻瓜,将天下人都玩弄于掌股之间。本宫以为,就连爹爹和大哥,也都相信了她这些年来是一个傻瓜吧?还以为她不会武功呢,谁知她深藏不露,昨天还在擂台赛上让琴儿在所有的人面前丢了个大大的脸。”
墨素琴此番话一出,说得也头头是道,登时让墨靖原本对她拿丫环来当箭靶之事搁在了一边,转而对墨素心用十分有礼而又疏远的语气道:“娘娘,您能跟末将过来一下吗?末将确实有话要问问娘娘。”
“爹,您不用对我这么见外。爹爹有话说,女儿自然应该聆听教诲。”
墨素心要跟墨靖走时,还不忘回头对墨素卿说道:“哥,你帮我看着四爷,别让人欺负他。”
“四王妃不用担心,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又岂是这般没有风度之人。”墨靖将军看了四爷一眼。这一眼,他还扫了四爷身边的那些侍卫一眼。
他不知心儿是怎么了?究竟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四爷看似弱不禁风,但他身边的那些侍卫都是皇上钦点的,任何一个都不会真的让四爷被人欺负了去。
而且,任谁都知道,四爷虽然身体弱,却智计无双。倘若四爷现在要争天下,只要他是健康的,皇上还是会考虑。
墨素琴以为她的目的已经达到,这才脸上绽放了些许舒畅,总算放过了那个丫环。
墨素心跟着墨靖回到墨将军的书房内,墨靖恭恭敬敬地给墨素心行礼,慌得墨素心连忙先行跪下了道:“爹爹不要动不动就给心儿行这样的大礼。爹爹就是爹爹,心儿只是爹爹的女儿,这里又没人,爹为何要给女儿行这样的大礼?是不是爹爹觉得,心儿做了错事?请爹爹责罚。”
墨素心在现代时,父母已双亡。但她幼时的记忆犹新,父母非常开明。父亲是高级督察,母亲是外科名医。所以,她的童年有过一段非常幸福的生活。
孝敬父母,这是天经地义之事,怎么能让父母跪儿女呢?所以,见父亲要跪自己,她实在惶恐。
墨靖这才将墨素心扶了起来,眼眶中有些湿润道:“心儿,你还是爹的乖女儿。但是,心儿如今已经贵为四王妃,也不能不注意自己的身份矜贵,就算是爹爹,也还是要守这君臣之礼的。”
“爹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但这里没人,只有我们父女俩个,爹爹有话,就直接训诫心儿吧。心儿会听爹爹的,昨天女儿在擂台赛是得罪了太子殿下,但那真的是太子殿下他太过份了,不是心儿无事生非。”
墨靖让墨素心坐下,自己也坐下了问道:“心儿,爹只想问你一件事情。你这十年来,为何要装傻?”
墨靖才问出口,自己心中就有如上了绞架一样,非常难受。虽然不能完全地猜测全部,但是,这其中必定有个心酸的内因吧,都怪他没能早些觉察。
墨素心看着墨靖将军正气凛然的脸上充满了自责,不知是不是自己这副身体有了父女之情的感应,她竟然也有些眼酸。稍为斟酌了一下,她不敢随随便便地敷衍这么关心她的一位父亲,但又不能说实话。
所以,又沉吟了一下,她才想了个聪明的解释道:“爹爹常年征战沙场,心儿越傻就越是不被人妒恨,不是吗?心儿现在好好地活着,比什么都好,不是吗?难道爹爹希望心儿一直是个傻瓜吗?”
墨靖一听,心下已经明白墨素心的言下之意。但是,他实在没想到,二夫人和墨素琴会如此胆大包天,会趁他不在府上时,欺负没了娘亲的女儿到如此地步。
自从那晚心儿被设计之后,他心中自然也是雪亮了,但此刻经墨素心这么一说,他想不相信都不行。
噎了一回气之后,墨靖哽声道:“那你嫁了四爷之后,四爷待你如何?”
墨素心笑道:“他么?他待女儿不错。还有,四爷的病会好的,我给他把过脉,他的病并非不能治。”
“心儿还会把脉?这医术是谁教心儿的?”墨靖这下更是欢喜。
墨素心只得硬着头皮道:“是一位高人教的,他说连自己的爹爹和哥哥都不能说出他的名字。不过,爹爹如果一定要知道,女儿就说了吧,虽然师尊如父,但心儿还是觉得爹爹重要,只是心儿也想守对师父的诺言罢了。”
墨素心如此一说,墨靖反而不让她说了,道:“心儿,你既然许下了诺言,那可不能轻易地失信于自己的师父。只要心儿好好的,爹不知道也无妨。”
“那……心儿就不说了。”墨素心咧嘴一笑,胖乎乎的脸上憨憨的,倒是显得极为可爱。
墨素心没想到的是,接下来,墨靖给她说了一番很特别的话道:“心儿,既然你多年来并非真傻,如今你又嫁了四爷,爹有几句话想和你说。”
墨素心看墨靖的脸上形色很是严肃,不由得怔了一下问道:“爹有话尽管吩咐女儿就是。”
“心儿也看到了吧?太子殿下南宫治现下虽为太子,但性格暴躁不够稳重,喜欢争强好胜又缺些大智大慧。他尽耍些小聪明,做事太过张扬。其实,最近已有部分的忠义朝臣渐渐地对太子很是失望。经过昨天的擂台赛之后,皇上只怕也会对太子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墨素心万万想不到墨靖会和她谈起朝庭的事情,她初来乍到,哪知道这古代王朝内的争斗?但是,这么一听,她也听得十分明白,不由问道:“父亲大人的意思是,太子的储君之位有可能不保吗?”
她想了想,冷哼道:“也是,天子必以威德服百官;以仁,善,礼,公纳天下之才;以律治天下,天下百姓方可安定。而太子殿下根本就缺德无仁,更是目无王法,将来又岂会是一位明君?”
她就第一个不服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为人。
墨靖听了,浓眉挑起,虎目大亮,忽地对自己的女儿大加赞赏道:“心儿是真的长大了!我的心儿非但不傻,还是一位忧国忧民的好女儿,爹爹心下大慰。”
“爹,女儿哪有您说的那么好?女儿其实最喜欢田园生活,在山水之中悠闲自在那多好?那朝庭之事,女儿不懂,也不想懂。”
墨靖立即板着脸道:“心儿,你已经成了四王妃,快别说这种傻话了。爹其实只想和心儿说一句话,如果将来心儿需要爹爹,尽管跟爹爹开口就是。”
“爹爹,四爷他不会……”墨素心不好在墨靖的面前嘻皮笑脸,只得问道。
“心儿,凡事别只看表面。心儿刚才不是说了,四爷的病是可以根治的吗?四爷六岁就文采惊人。这十年来,四爷虽然病体缠身,却处处以仁德服人。心儿,四爷绝非池中之物,你别以为自己嫁了一个窝囊废而不将四爷放在眼里。这出嫁从夫,你可得谨记。”
“爹,我没将四爷当窝囊废啊?不会武功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大不了,我好好地调教他,将他调教成一个武功高手就是。”墨素心忽地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
虽说这是不得已在和墨将军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但是,墨素心知道,这个玩笑只怕已经不能算是玩笑了。每一个人的存在都牵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和周围的人或亲或友,一量进入了角色,想再脱身已是千难万难。
墨将军最后郑重其事道:“心儿,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跟太子和太子妃过不去,能忍则忍。有时侯,不能忍还是要忍。”
百忍成钢吗?墨素心答应了墨将军。但是,从墨将军的书房里出来后,她却有些不太苟同墨大将军的看法。她还是比较喜欢墨少将军的话,忍无可忍时,就无需再忍。
才出到大门外,没走多远,墨素卿刚好迎面走来,见到她,立即大步流星地走到她的面前道:“心儿,大哥有话要跟你说,你跟大哥来。”
“好啊。”墨素心愉快地跟着墨素卿,一蹦一跳地,和墨素卿向一条花径走去。
秋阳映照之下,俩个人的身影掩映在花树之下,两个影子并肩走着,看上去非常和谐,周围花香扑鼻,秋叶静美。
远远地,四爷正在侍卫们的随同下也向这里走来。他们三朝回门只需一个下午,并不打算在墨府用晚膳,所以马上就要告辞回府。
墨素琴和太子殿下也跟着从练武场上回来,正站在四爷的后面。
墨素琴也看到了墨素心那胖乎乎的身材正和大哥墨素卿走在一起,一路上背着他们,有说有笑地,越走越远,渐入浓荫的花径,俩人边谈边笑的情景显得异常地融洽,且旁若无人。
墨素琴心生妒嫉,立时借提发挥地对四爷道:“四爷,你也别见怪。我姐姐她和我大哥那份感情就是好。不知情的,都要以为他们是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呢。本宫每次看着他们,都会想起四个字——青梅竹马。”
她说完之后,还很有韵味地特地念了几句诗词:“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