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叫玉儿的女子抬头看向夜鹰,一双大眼中波光潋滟,里边盛满了柔情与委屈。
樱桃小嘴被细白的贝齿紧咬着,增添几分俏皮与倔强!
夜鹰心漏了半拍。
“不是!只是……”
此刻,一向沉稳处事不惊的夜鹰,有些语无伦次的不知如何表达了。
老者没有因夜鹰的语无伦次,不知可否的慌乱神情所影响,反而是心有了然的点点头,便如讲故事一般讲述自己的事情来。
“恩公不必拘谨,想清楚了再说。
您先听我说,我叫钟良,乃陇西郡公李家的管家。
平日里帮老爷管管家里的锁碎事务和打理一些生意上的事务。
今日我带小女与十名长随来会宁店铺看看,顺便查一下帐本。
每年的六月,我都会奉老爷之命,从陇西郡开始到老爷名下店铺、田庄走一遭。
谁知,我们一行人行至陇山脚下,被几名歹人拦下,说要交过路费。就算我们报上我们是陇西李家也不好使。对方狂妄自大,说以前陇山是独孤的天下,如今独孤倒下了,
今日遇上一伙歹人,可怜我带来的几名家丁皆为掩护我父女二人惨遭杀害。
若不是恩公出手相救,小老儿父女也只能交待这里了。
小老儿年事已高,才想着把小女托负于恩公,若某日闭眼也安心了。
即便恩公家中已有娶妻,那就让玉儿给恩公端茶倒水侍候恩公一辈子吧!”
钟良说完,拉过钟玉就往鹰身边推,钟玉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夜鹰长臂一伸连忙把钟玉扶稳。
忙说道:“回老伯的话,在下二十有五,尚未婚配,就是居无定所,让姑娘跟了在下,只怕会吃尽苦头……”
钟玉忙抢过话头,“我不怕吃苦,仗义走天下,我很喜欢。虽说我十七,你二十五,大我八岁,但我不嫌你老,就这么说定了。”
夜鹰低头看向钟玉,女子个头只顶到自己的肩头,小巧的鼻头,晶亮灵动的眼睛,带着希翼的笑容看向自己。
由于喝过鱼汤缘故,还有些苍白的面庞上笼上一丝红晕。
四目相对,夜鹰如触电般的收回眼睛,然后又下意识的去探寻那双眼睛。心跳加速,嘭嘭嘭,如鼓如雷,完全失了沉稳。
一句“我不嫌你老!”如一声炸雷,把夜鹰炸的有些外焦里嫩!
自己才二十五呀!老么?夜鹰从来没有想过年龄的问题,年龄只是一个数字。作为主子的十大贴身侍卫,完成主子交代的事情才是首要第一。
夜鹰想说话,但嗓子里有些发干,喉结在上下滑动,却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婚配吗?
这回夜鹰正视起来自己的身份,他只是一个侍卫,至于终身大事还得要请示一下主子,主子同意让娶,他才有资格娶,主子不让娶,他该怎么办?他不知道。
不过听说去秘境山谷里的弟兄们都娶了妻,那是双主子安排的叫做什么“相亲会”。
双主子提倡的什么“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这话以前要换作别人说出来的,那就是虎狼之词,如今拿出来说说,确实很有哲理的。
夜鹰抬起自己的一双胳膊及手,回想着在使用轻功去河对岸救人,一把扯住姑娘的后衣领,又一把抓住姑娘的香肩,又一把把姑娘扛在肩头……
夜鹰又看向钟玉,眼里有了坚定,自己要对她负责。
等帮无明月历练圆满,他就去跪求主子,不!去跪求双主子,只要双主子同意,什么事情都不是难事!
想及此,夜鹰的脸上洋溢了笑容。
“你笑啥?笑的还这么开心?”
钟玉仰起小脸看向夜鹰问道。
“啊?这个……送给你。”
夜鹰从脖子取下自己贴身配带的金镶玉锁,一把抓住钟玉的小手,塞入她的手中。
“这金镶玉锁应该陪伴了我二十五年,在我很小的时候就配带了。”
夜鹰说道这里,心里疼了一下,天下若没有战争就好啦,自己的阿爹和阿娘也不会死,自己也不会成为孤苦无依的流浪儿。
晋阳之战,主子盛名,自己慕名前来,投靠了主子,心有了归宿,从此不再是如没根的浮苹,四处漂泊。
“是送给我的定情信物吗?”
钟玉睁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问道。
“你为什么眼睛有些发红?是不舍吗?”
“不是!我既然送给你了,自然是舍得的。”
夜鹰伸手刮一下钟玉的小鼻子,脸上露出了笑容。
“那你什么时候娶我呀?”钟玉又问。
“咳咳!”钟良被女儿直白的问话有些呛到了,不由自主的咳了两声,又赶紧用手捂住了嘴巴,生怕打断了闺女的勇气。然后静等着夜鹰的下言。
“这个……请给我一些时间,我这边还有一些事没办理完,两个月后,我会请示我的主子,邀请我的主子们陪同我一起来陇西李氏来提亲,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一定让你风光大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