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根刻有他与顾元白名字的木头竖着插进了土里。
厚厚泥土盖起木头,薛远站在这看了一会,记住大概位置,笑了。
草原上东边最早升起来的太阳会最先沐浴着这片土地。
敌人的脚底下藏着薛远的这份心意,等这片广袤的草原属于顾元白的时候,大恒的皇帝会亲自发现这个秘密。
薛远翻身上了马,驾着烈风转身,快马在冷风中飞驰。
日连那。
你离得这么近,你不死谁死。
*
但即便是这样,对一向自得于自己战绩和骑兵的契丹人来说,都是一场侮辱。
大恒营帐之中,薛老将军从西侧迎击,派给薛远三千骑兵和五千步兵从后方抵御外敌,薛远领命,带着八千兵马前往敌人目的地排兵布阵。
大恒的床弩摆在四方,巨大的连弩武器可万箭齐射,形成巨大而密集的箭雨阵型,每个床弩都有三至五个士兵作为床弩手操作。
这场战争看在薛远的眼里,已经胜负分明了。
游牧民族的骑兵强悍而凶猛,但他们的骏马已经虚弱无比,冲不起来跑不起来。而游牧民族使用的武器还停留在最为基础的弓箭和刀枪之上,他们被长城所隔绝,没有学习制作武器知识的路径,而在他们原地打转的时候,大恒的士兵,却已经人手一把弩.弓了。
契丹人这怎么赢?
薛远看着远处逼近的敌人骑兵,挑眉深深一笑,吩咐士兵做好迎击的准备。
*
日连那亲自带兵绕路赶往东侧去迎战薛远,大批的骑兵军队还未赶到城下,已经看到了城池下准备迎战的士兵了。
日连那眼中闪过残忍的杀虐欲.望,“那就是朝廷派来的将军吗?”
副将点头道:“应当就是了。”
他们的野心被大恒的粮草激起,眼中火光滔天。全部的族人声势浩大,嚎叫着杀喊着往前冲去,一直冲到了薛远的面前。
然而下一刻,他大笑的表情就凝在了脸上。大恒领头人的面孔被他们看见了,这面孔熟悉极了,熟悉的不得了!朝廷派来的年轻将领,竟然是曾经狠狠咬下他一层皮肉的薛远!
是薛平那老东西的儿子薛远!
日连那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
弓箭手的动作整齐划一,干净利落。他们用着工程部制作出来的新的弩.弓,对契丹人发动了箭雨一样的攻击。
密集的千万支弓箭从空中急转直下,巨大的床弩.箭孔对准着表情骤变的敌人,在他们惊恐和不敢置信的表情当中释放了这个威力凶猛的武器。
可悲的是,契丹人走进了大恒士兵的射程之内,但大恒士兵还远在契丹弓箭手的射程之外。
他们只能承受,无法回击。
千万支凶猛袭来的弓箭击中了契丹人的身体和马匹,马匹被箭雨惊动,慌乱四处逃跑,不时有人被奔跑的马匹摔下了马,再被乱蹄踏死。这些许久未曾吃饱的马匹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这时一被受惊,一匹的暴动便带动了更多马匹的暴动,在箭雨和马匹暴动之间,契丹已经死伤无数。
多么可笑啊。
日连那表情扭曲到有几分惊恐。
副将困难地抵御着漫天的箭雨,脚下无法往前一步,他恐慌道:“首领,走不了!”
平时的箭雨都是一阵一阵,中间有个可以反击的时间。但这次大恒的弓箭手却不知怎么回事,难道是层层的弓箭手前后交替,才使得箭雨分毫不减,让他们寸步难行吗?
那总该有个结束的时间吧!
看着契丹人狼狈逃走的背影,看着满地被箭雨射死的尸体和马匹,大恒的士兵停下了射箭,忡愣片刻之后响起震天欢呼!
而在这种欢呼之声逃走的契丹人,驾马的速度更快,他们挡住脸,只觉得万分的丢人和耻辱。
敌方死伤惨重,我军无伤亡一人,大胜!
那是契丹,是劫掠边关数次残忍凶悍的契丹啊,他们被打得落荒而逃了!
原来契丹竟然是这么弱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