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瘦削的少年郎。
其进门的刹那,淳于秀便觉出一种清冷而疏离的意韵扑面而来,他去看对方的面貌,首先注意到的却并非是对方的容颜,而是那一双寒星般的眼眸,叫人一见便铭刻心中,久久不能忘怀。
随即,淳于秀回过神,才看清对方的容貌。
这是个俊秀的少年,眉眼间带着冷淡,使人不敢接近……瞧着,与他那位晏师兄截然不同,更不似晏师兄提起那般处处为他着想之人。
淳于秀到底还是很快反应过来,笑着说道:“两位快快请进。”又道,“这位想必便是晏师兄的挚友罢,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晏长澜引着叶殊向前走了几步,彻底进入雅间之内。
叶殊朝淳于秀微微颔首:“叶殊。”
淳于秀也立时说道:“在下淳于秀,叔祖与晏师兄师尊风峰主交好,我二人因此结识。前些时在下与晏师兄同去历练,脾性相投,闻得叶道友大名,便有意来结识一二,还望叶道友莫要怪在下唐突了。”
叶殊便道一声:“淳于道友。”
说话间,淳于秀特意用了自己本来的嗓音,自然就是外形若女子,声音似少年,待说完后他去打量叶殊神色,发觉他听见之后仿若寻常,半点讶色也无,自己反而有些哑然了。
该如何说……果然不愧是晏师兄心心念念的“挚友”么?
淳于秀心里暗叹。
在不曾见到时,他或许还有诸多猜测,但如今见到了,那些猜测便都胎死腹中了。
此人……绝非那等虚伪狡诈之辈,虽说也瞧不出他会对晏师兄那般周到,但总归也是难得之人,能与结为友,只有好处。
这一刻淳于秀又仿佛明了为何晏长澜会在年月长久中,既对此人生出情愫,自己又迟迟不能发现这些情愫了。
如这般的人物,若是对他人尽皆疏离,只对你一人倾心相待,便同为男子,恐怕也难以不生情谊;而也是这样的人物,能与其为友便觉万幸,对其生情……在内心深处,又岂能不以为是异常亵渎?自是本能按捺了下来。
不过,淳于秀却看不明白,这人对他那晏师兄究竟是怎么样的情谊了。
若是他人,他必然会认为这也是有同样情愫,可一看这人的面容……他又觉着,这般的想法恐怕是不妥当的。
那么,这人缘何对晏师兄那般好呢?
转念之间,淳于秀已然是许多想法掠过,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吩咐小二尽快上菜,自己则含笑给叶殊、晏长澜都倒了一盏灵茶。
在叶殊面前,淳于秀收敛许多,但态度始终殷勤周到,听闻叶殊会炼制丹药后,更是笑着提起了日后若是需要丹药,或许要觍颜过来求购之事。
叶殊看淳于秀一眼,颔首应下。
一顿饭中,三人的相处倒也不错。
饭后,淳于秀也就与两人告辞了。
晏长澜自然还是跟着叶殊回去,而淳于秀得知此事,心里又不知是什么想法了。
而他见叶殊之前,原是想着看叶殊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再做是否提点晏长澜的决定的,可是待见过之后,他反而更不知该如何决定了……之后他也只好摇了摇头,哂然而笑。
他自己的事都弄不大清,却又惦记起晏师兄来……想一想,也是可笑。
另一头,晏长澜并不知淳于秀看出了他自己都不还未觉察的心思,只一心一意要将此去天雷峰的另一件收获也告诉叶殊。
回到洞府后,晏长澜就说道:“阿拙,不知这里的防御阵法是否可靠?能否再多布置些防御,遮掩一番洞府里的动静?”
一听晏长澜的话,叶殊便知道他是此去得了什么好东西,不能叫外人察觉,便点点头,迅速在洞中布阵起来。
也是他最近卖得不少丹药等物,积攒了不少的材料,故而也就干脆炼制了几套阵法备用,如今,可不就正是用上了么?
布阵之后,叶殊才道:“是什么东西?你只管拿出,洞中有三重阵法,除非是那等天妒之物,否则,必不会传于洞外。”
晏长澜对叶殊自然是万分相信,既然叶殊这样说了,他也就坦然将那物自储物袋里取了出来,正是块灰扑扑好似石块的东西,只上面几道细细裂缝中溢出丝丝雷光,昭示其并非俗物。
叶殊才刚看到此物,面上便不由得露出一丝凝重来。
难得见到叶殊有如此神情,晏长澜也禁不住有些紧张起来:“阿拙,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么?”
叶殊默然不语,只伸出手掌,轻轻覆在那尚未开裂的石皮上,一点点摩挲。其法力运转,就将那石皮一点点地剥了下来。
与此同时,更多的雷光显现,几乎是有些刺眼了。
而石皮中所包裹的那物的真正面貌,也逐渐出现在两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