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九月末,天气逐渐的就冷了下来,薄纱的衣裳是穿不了了,楚王妃换了白色的立领中衣,外头罩着一件朱红萨摩团的长褙子,正由底下人服侍着净手。
等净了手,她从香案上的长筒里捻出几根香来,朝着菩萨像虔诚的拜了几拜,这才出来坐在花厅里听底下人回事。
虽然是王府,进项颇多,可是出去的也多,人情往来,走礼不断,这些日子银子就如同流水一般的花出去,她皱了皱眉头,叹气阖上了账本,拿手轻轻的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
旁边的掌事姑姑见状,忙让人都退下去,叫个小丫头进来替她捶腿,一面又道:“您也别心疼,早在来京之前咱们就想到了的,回了京城,到处都是要花钱的地方。”
楚王妃喝了口薏米汤,很是烦闷:“可不是,真是喝水都好似在喝金子似地,也不知道几时才能回咱们自己的地方去,这个月,光是应付宫里那帮太监,就叫人头疼!”
她有些忍不住的抱怨起来:“那刘振的胃口简直太大了,这个月张口就敢要五千两.....上个月他那干儿子娶媳妇儿,咱们就已经送了一座河北的宅子贺喜了,下个月他的外甥又要行弱冠之礼.....”
这些事掌事姑姑就不敢插嘴了,只好劝她:“王爷心中都有数的,您就别操心了。”
等晚间的时候楚王回来,果然就先问起她:“刘振又来要银子了?”
楚王妃嗯了一声:“实在太不知道收敛,这些日子以来胃口越来越大,恨不得把咱们都给生吃了似地。从前曹安也没这么大胆子。”
楚王倒是瞧不出什么不高兴来,见楚王妃叹气,靠坐在罗汉榻上摇头:“这些不过是小事,打发了他便罢了。没法子的事,曹安倒了,就他最大,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位子迟早是他坐。如果和他处不好,咱们的麻烦就要多许多了。”
这道理楚王妃也知道,嗯了一声:“可也禁不住这么个要法儿,还没捉到这人软肋?”
要结盟,也不是一味的送银子送钱就行了,总得软硬兼施才是正途,从前对付曹安的时候,也是一样的。
可这个刘振却滑不溜手,到现在除了要银子就是要银子,却绝不肯松口帮他们办事,这就实在狡猾的让人有些生厌了。
“不必担心,就快了。”楚王冷笑一声:“他以为我的银子是这么好拿的,指望着空手套白狼,却是小瞧了我,过一阵子,就让他知道知道本王的手段。”
他既然这么说,就肯定是有应付刘振的法子了,楚王妃松一口气,笑着点了点头,又说起旁的事来:“对了,上回回龙观的事,过了之后就没了动静,冯贵妃莫不是不信吧?”
他们伪造了个现场,让人抓着卫老太太和方老太太在厢房里说话,假作不知道冯贵妃的人在外面听。
也不知道效果究竟如何,冯贵妃信了没有。
这大半个月都过去了,冯贵妃还是没有动静,楚王妃就有些担心是失败了。
说起这事儿,楚王脸上有了些笑意:“不会不成的,冯贵妃这人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她的性子?”
楚王妃当然是知道的:“您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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