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女儿往屋子里头一站,才看着那口描了百子闹春图案的红木箱子皱了眉头:“这是怎么个意思?”
遭了贼不成?
方大老爷也顾不得其他了,急急忙忙就在方老太太下手坐下,扶住了她的手,一股脑儿的就把今天端王妃送了银票和添妆地契房契的事说了。
方老太太还犹自反应不过来,怔怔的看着儿子,半响才狐疑的问:“你说甚?”
方家破落了两三代了,她自来过的最好的日子,也就是女儿当了皇后以后的日子,可就算是这样,家里可也不成有过什么一二十万的现银-----这哪里能够呢?
方家就那么点子能耐,虽是后族,却并没有出息子弟,方大老爷也不过是个闲职,人家就算是想巴结孝敬,也没那么多门路。
方家账上最多的时候,也不过就是三万两银子顶天了。
现在一听见端王一出手就是两百多万两,她还惊愕不过来-----她也算不到这到底是多大一笔数目。
方大老爷急的额头都冒出汗来,冲她比划了一下,又觉得比划不清楚,着急起来,干脆就直截了当的说:“比咱们一百个方家加起来的家底都要多!给了这么多!”
方老太太这回听清楚了,也听明白了,她眼珠子在眼眶了转了个圈儿,还是吐出之前的那句:“为甚?”
好歹是有个当皇后的女儿的人,方老太太还不算是太蠢。
既然这么多钱,为什么要送给别人用?
总得有个缘故吧?
可方家再是后族,也已经这么多年了,没见过端王凑上来多殷勤过,要说为了小皇子,那也没道理就送这么重的。
小皇子还是个婴儿呢,能有什么好巴结的?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
方大老爷沉默得片刻,心里下定了决心,看一眼母亲,顿了顿才说:“不管是为甚,总归这银子,是送到咱们手里了。”
自来没见过这么多银子,说是皇后的娘家,可要说多大的好处,还真的是没有沾染过,倒是跟着担惊受怕了不少日子。
家里又处处都是要花销的地方,撑的也不过就是门面。
这时节能发这么一注大财,管端王图的是什么呢,总要满足了他就是了。
方老太太却不如儿子这么不知道怕,她拧起了眉头,把儿子儿媳和孙女儿挨个儿打量了一眼,问:“要不要问问你妹夫的意思......”
嫁出去的女儿们,除了个方皇后,立得住的就是陈夫人方氏了,她丈夫是个眼光长远的,也是个有见识能出主意的,方老太太还记得这一点。
这么多银子,谁见了不动心?
可也得能收才行,这么不明不白的送了来,人家求什么还且不知呢,要是真的是办不了的事,难道还真的能把这银子给生吞了不成?
吞了恐怕就得坠肚子呢,还是稳些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