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王是过来跟临江王妃商量第二天进宫辞行的事的,见了楚景行和仙容县主行礼,神情复杂的让她们夫妻俩起来,又问长安长公主的病情。
因为之前得过母亲的叮嘱,仙容县主便小心的说了长安长公主生病的缘由,有些羞愧的立起来:“是我哥哥太不懂事,所以惹得母亲烦心了。”
临江王妃也跟着叹了口气:“这孩子也真是想一出是一出,怎么能这样任性?”
大家族的子弟,就没见过任性成这样的。
真是被宠坏了。
想到这里,她又看了仙容县主一眼,事实上,自己这个儿媳妇也同样不是那样让人满意,做的事也容易莽撞。
看起来长安长公主是真不会教导孩子。
临江王倒是没她那样的感慨,只是看了楚景行一眼,让仙容县主先回去休息:“时候也不早了,你既忙了一天,不如便回去休息,我这里有事叮嘱叮嘱他。”
仙容县主连忙应是出门。
临江王便对一直沉默的楚景行问:“劝好你岳母了?”
楚景行知道他是在问袁洪文的事,便道:“已经劝过了,也劝了洪文。接下来的事我也不便再多管,因此并没有多说什么。”
他顿了顿,又喊了一声父亲。
他已经许久没有喊过临江王父亲了,现在却忽然情真意切的叫起父亲来,临江王和临江王妃都是一愣。
尤其是一直提心吊胆,生怕儿子跟丈夫一言不合又吵起来的临江王妃,简直欣喜得快要流下泪来,红了眼眶看着儿子,觉得无比心疼又欣慰。
临江王很快便反应过来,轻轻的应了一声。
楚景行便抬头直视他的眼睛,认真而恳切的道:“我以后会努力成为更好的人,不会再做让您伤心的事了。”
没头没脑的忽然说这样的话,临江王妃便嗔道:“说什么呢,也没人怪过你,只要改了便好了。”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她泪眼模糊的去看临江王,示意丈夫说几句安慰的话。
都快要走了,难不成还非得让儿子心里留着芥蒂再走吗?本来就已经收了儿子的世子印信,限制了他的权力了。
关系再闹的更僵的话,两父子的父子情谊都要彻底断绝了。
临江王有些意外,却又很快便冷静下来,面上神情有些复杂的咳嗽了一声:“你若是能这样想,便好了。”
都是自己的儿子,他哪里有不希望儿子好的?
之前要收楚景行的印信,也是因为楚景行做的太过分了。
可是鉴于楚景行之前做的事,他也并没有把楚景行的话当真,紧跟着便又道:“我要叮嘱你的也就是这些,后日我们便要启程了,有些话我已经跟你说了许多遍,也实在是没有心力继续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不看你怎么说,看你日后到底怎么做。”
如果楚景行能悬崖勒马,那自然是再好不过,毕竟这个儿子总归是他的嫡长子,对他的意义不同,代表的东西也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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