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王妃目光沉了沉,从喉咙里溢出了一声冷笑:“真是出息了。”
事情还没成呢,就开始做起排除异己的事了。
这样的人怎么成大事?
只是这些的确都不是她该关心的事,她也便收了这份闲心,握住卫安的手,冷静的分析:“如果真的是他,那便谁也不用再找了。他必定是把证据都做全了-----刑部不是在你舅舅办公的地方搜到了许多账本吗?听说跟虚报的数目还有屯军田的历年私底下收的租子都对的上,这样处心积虑,必定是准备的很周全了。”
再找关系就没有必要了。
丹书铁券也不必再送上去。
按照卫安的说法,楚景行是想阻拦她去福建的话,那很显然,楚景行是想用这件事拖住她,那怎么能拖住她?
当然是让这案子持续的审下去。
她看着卫安,问她:“你似乎已经想到了法子?”
卫安不骄不躁,且态度镇定自若,老王妃便猜到她应当是有备而来。
庄容也似懂非懂的看向卫安皱起眉头,有心想问什么,却又并没有问出口。
他已经隐约的知道他跟卫安不是同一路人了。
作为一个后宅千金,她知道的丝毫不会比外头的男人少,而且想的主意一个个的都根本不是寻常人想的出来的主意。
卫安没顾上庄容的踌躇和纠结,很坦诚的跟老王妃坦白:“我恐怕要往保定府去一趟了。”她见老王妃满脸担心和不赞同,便道:“您放心,我心里都有数的。写奏折的是董思源,现在除了从他那里下手,没有旁的更好的法子了。”
这个老王妃是知道的。
可是就是因为知道,她才更加担心,她猛地咳嗽了一阵,连接旁边陈嬷嬷递来的帕子都没力气,许久才粗重的喘息了一阵平复下来,朝卫安摆了摆手,上气不接下气的问:“可千户所又不是普通的地方,你就算是去了,也未必能顺畅的查到什么东西啊。”
庄容也试探着接了话:“祖母说的是,如果真的按照你说的,是有人在故意搞鬼,难不成他们不知道我们最可能去找的就是这个董思源?如果知道,他们肯定就有所准备,你就是等于去冒险。”
“我知道。”卫安轻声叹了口气:“可是现在除了冒险,也没有别的法子了。否则赔上的可能就是舅舅的性命,还有可能面对卫家的未知的招数。”
他们是不知道见好就收适可而止这几个字的,做事也不会留任何余地。
对付成功了镇南王,他们就会觉得再对付一个卫家也不是问题。
卫安太了解这些人的心理了,她坐在床沿上,替老王妃抚着胸口,等她平复了情绪,眼里也有了神采,才道:“您放心,我心里真的都有数的,绝对不会做莽撞的事。”
老王妃便牵起嘴角笑了笑,艰难的张了口:“我知道,你向来是个有成算的孩子......”
她弓着身子再次剧烈的咳嗽起来,直到咳得帕子都染满了血,都没有停的意思,吓得连庄容也忍不住失声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