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里出去,药都已经换好了,大小姐再能耐,难道比宫里的供奉还能耐不成?”
这样狠心的大姑子真是人世间少见,往日的刻薄荣昌侯夫人能忍的都忍了,也从来都因为丈夫而不跟她起冲突,尽量让着她避着她,谁知道这个大姑子越发的过分了。
她因为一夜未睡而觉得有些头晕,好容易站稳了才道:“让她把药送回去,便说不需要了。”
都已经用她哥哥的一条腿来害人了,现在还想再要她哥哥的另一条腿不成?
她满心愠怒,心里又焦躁又生气,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弄得自己倒是头晕眩的厉害。
只是她让人把药送回去,不一时竟引得冯淑媛亲自来了。
冯淑媛跨进门槛,连看也没有看她,径直便向里走:“弟弟他的身子好些了?怎么没人在边上伺候?!”
荣昌侯夫人咬着唇,身子颤抖的厉害,隐在衣袖里的手紧紧的攥着,好一会儿才道:“侯爷正休息呢,王供奉前脚才走,折腾了一晚上,侯爷都没有休息,天明才闭上眼睛......”
冯淑媛仍旧没有理会她,站在远处怒瞪着眼睛喝骂下人:“你们这些光吃喝不办事的!药你们有什么用?主子的话都不听了?真以为自己是个牌名上的人物了不成?好不好,赶明儿等我回禀了侯爷,一个个的都发落了!”
指桑骂槐的厉害。
荣昌侯夫人不过小她两三岁,可是她却指着鼻子骂,荣昌侯夫人心里怒气更甚,抿着唇一会儿才又冷冷的道:“我让她们退下去的,侯爷折腾了一晚上,现在才睡着不久,不能再扰了他!”
“弟妹也太糊涂了。”冯淑媛总算是回头正眼瞧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的道:“是治病重要,还是睡觉重要?药敷好了,日后多的是休息的时候。”
她用的药,谁知道是什么药。荣昌侯夫人忍无可忍终于还是大步上前拦住她的去路:“王供奉已经上了太医院带来的伤药了,姐姐若是无事,还是不要打扰侯爷休息了吧?”
冯淑媛自从大半年前因为卫安的事情而被彭德妃下旨申饬之后,脾气就越发的不好,性格也越发的刻薄。
荣昌侯夫人能忍便忍了,可是现在关系到丈夫以后的腿,她便实在不能再装聋子瞎子了。
以后要跟丈夫过一辈子的人不是冯淑媛,她当然什么都能豁的出去,横竖到时候倒霉的伺候的又不是她。
冯淑媛的面色变了又变,终于尖锐的冷笑了一声:“了不得了,咱们侯夫人这是发威了,怎么,我这个做姐姐的,竟连看也看不得我弟弟了?”
她因为荣昌侯小,管事管的久了,自然而然的也就把自己当成了这侯府的女主人。
至于荣昌侯夫人,再她眼睛里,不过是个外人。
荣昌侯夫人从前不敢跟她争锋,这时候却无端硬气起来了,她寸步不让的深吸了一口气,满脸肃容:“侯爷的腿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心知肚明......你跟谁有仇我们管不着,可是你别打量着别人都是傻子!别以为谁都得受你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