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正好手好脚在站在那里,目光不善带凶地盯着他拉着陈白起的那只手。
姒姜也是惊喜,到底是曾经一个战壕出来的旧交,能够再见到人,他眼中一闪一闪跃跳着颀愉的光:“你怎么找到人的?”
陈白起也笑了起来:“这事说来话长,总之他以后不会再走了。”
“当真?这么说来,我们当初几个如今倒是又重新聚在一起了。”姒姜欢喜地感慨道。
他看向巨,几步走到他面前,这榆木疙瘩看到他们一直没什么反应,大抵也是开心傻了,他正期待着与他来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时,对方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就十分自然地绕过他,走到了陈白起的边边站着,一副主人的狗不给其它人乱摸的忠心样。
姒姜:“……”
草。
“他怎么回事?”姒姜脸上的喜色一下掉得一毛不剩,羞怒交加地指着巨。
陈父在旁看得好笑。
陈白起这才想起她忘了告诉他们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巨,他失忆了,除了我,谁都不记得了。”
姒姜跟陈父闻言,都愣了一下。
“这失忆……还挑人?”姒姜半信半疑。
这瞧着就跟以前那护食的狗德性一模一样,要说变了,就是跟这些年离了陈白起后将自己改变得面目全非的巨不大一样了,这失忆还带反璞归真啊,一时之间姒姜也讲不清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陈白起拉过巨,对着陈父跟姒姜道:“这是我父亲,这是你以前的故友,你想想还记得他们吗?”
巨没吭声,却睁着一双牛眼看着他们,那认真的程度有点像考试,为追求高分而全神贯注。
谢郢衣不知那人的身份,可见陈父与姒姜一下就接受了他,并且是真心在为他的加入而开怀高兴,显然这四人之间那牢不可破的融入成一界是他不能触及的,他眸色转黯了些许,却努力打起精神让自己不露出一副失落的样子。
不说谢郢衣了,其它巫族的人也都有种好像插不进他们之间的感觉,看着心底酸溜溜的,倒是陈牧安静站落在后,看着巨有些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看来,这其中一位是阿芮你们相识的,不知另一位呢?”谢郢衣出声提醒着他们别忘了还有一个人。
姒姜的确很高兴能再见到巨,之前这个傻大个就跟他关系不错,吵吵闹闹都被添上一幕暖黄色,再加上他对于巨很放心,觉得他那粗犷蛮人的长相不会成为他的威胁,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听到谢郢衣提及的另一个男人。
要说,巨虽然长得面容奇特身形高大,仅仅是往地堆里一矗便足以惹人注目,但与那人站在一堆,很明显大部分人视线都会偏侧不自觉落到那人身上。
主要是人都是视觉性动物,总会不自觉被美好漂亮的东西蛊惑吸引,哪怕只是一张表皮。
这着一件价值不菲的绣滚金凤玄袍、腰身瘦窄的男子,有着不逊于陈白起身边所有男人的容貌与气质,甚至他身上带着一种玄妙神秘的色彩,春日阳光明媚,照在门楣的檐瓦上,暖人却不晒人,可他却偏生要独树一帜,撑着一柄古里古怪的黑伞站那里招摇过市,半张脸含羞不露的样子,怎么瞧也不像是个纯善之人。
肚里腹诽了一大堆,但实则姒姜的眼皮却不住地在跳:“他是谁?”
陈白起跟他们介绍了一下:“这是阴阳宗门主,巫马重羽。”
谢郢衣听说过阴阳宗,甚至在天命族还有一份关于阴阳宗的卷载,世间分阴阳,审辨由阎罗,阴阳宗分成两派系,一为阴氏,二为阴阳宗,两者统一为一宗派。
阴阳宗虽然不常为世人口耳相传,但在场的大多数乃巫族族人,自然也听过阴阳宗这个门派,这源至于同类相斥戒备的熟悉。
姒姜不解地看着陈白起:“阴阳宗?那不是帮着周国攻打函谷关的敌人吗?你将他带回来作甚?”
陈孛一听神色一变:“此话当真?”
谢郢衣亦颦眉,淡声道:“此事不假。”
嫡系一众当初参与过此战役,自然知晓此事,当即目光灼厉地瞪向巫马重羽,全身戒备摆出动手的架势。
“他现在已经不再是我们的敌人了。”陈白起伸手拦下。
她觉得自己这回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