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帕被歪在一边,露出她娇好的半边脸和一只犹自带着惊惧的秀眸,秀眸中映着沈恪的关切和惊诧,腰下隔着喜服被沈恪不着痕迹地捏了一把,沈恪朝她眨了眨眼。
是调戏还是暗示?若是暗示他又想暗示什么?
莫嫣然不解地眨着眼,目光依旧呆滞,微温的气息吐在她的耳畔,沈三少低低地笑道:“投怀送抱呢。”
语音不高,只有莫嫣然听得到,莫嫣然暗暗地握紧了拳,才没有一时冲动招呼上沈三少俊俏的脸蛋上。
心里不停地默念:我是傻的,不懂!我是傻的,不懂!
在惊叫过后的哄然大笑声中,早有喜婆过来慌手慌脚地将莫嫣然由沈恪的怀中扶了起来。
大喜的日子出现这种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怕会被有心人传出些什么,也幸好新媳妇和小叔年岁都不大。
莫嫣然被喜婆扶起后,盖正了喜帕,做为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莫嫣然刻意找寻那双显然是趁乱故意伸出来绊自己的绣鞋。
透过喜帕的下端,果然被她寻到了,在众多绣鞋之中,莫嫣然牢牢地将这只绣鞋记在心上。
敢暗中陷害她?咱们来日方长。
盖头被掀开,入眼先是一片大红,窗上的大红喜字将气氛烘托的异常喜庆,桌上的龙凤烛烧的正旺,红纱帐、红缎被,映着床上躺着的男人也是一片火红。
那位本应是她妹夫,此时却成了她丈夫的男人……沈辰,此时正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
说是男人也不过十四岁的少年,静静地躺在那里,苍白的脸色在一片红之中显得愈发的惨淡,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还能看出是个活人。
眉眼细长,鼻梁挺俏,五官精致似画,一副乖乖巧巧的嫩样子说不出的好看,好似随时会随风而逝一般,单就这小模样怎么也看不出恶霸的影儿来。
丫鬟婆子们静悄悄地进来,再静悄悄地出去,生怕吵醒床上的沈二爷,莫嫣然带来的陪嫁丫头都被带下去安排了,整整十车的嫁妆被抬到隔壁房间放着,只待明日再拾掇。
屋内只留下两个十五、六岁的大丫头在沈二爷的床前侍候,挨着沈二爷床的对面还放着另一张缀着红帐的喜床,很显然是为新媳妇准备的。
两个大丫头戒备的目光从莫嫣然进屋开始就没离开过她,生怕这位传说中会打人的少奶奶伤害到她们宝贝的二爷,莫嫣然嘴角抽了抽,看样子沈府也没指望她这位‘傻’少夫人来侍候男人,这样也好,她只要把装傻进行到底就不会有露馅的麻烦。
只是她们眼中的敌视太过明显让莫嫣然暗暗不爽,就算她是冒牌的,可在外人眼中她也是这位二爷的合法妻子,可现实情况呢?她脚步哪怕是往二爷的床前迈一步,也会让那两个大丫头如临大敌,甚至隐隐地露出攻击的架式。
坐了几天的马车,又坐了大半天的轿子,又被折腾着拜堂,再被那么一闹,莫嫣然真心累惨了,不然逗逗这两个尽职的丫头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