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怎么才能把莫嫣然哄回屋,沈辰突然想到另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传闻莫家嫡女是傻的,否则沈家也不会不想承认这门婚事,若不是急着冲喜,莫家的傻女绝不可能进相府门。
且不说门不当、户不对,江南首富是风光,却怎么也风光不过沈相府,若非当年订亲时沈相还不是沈相,莫小姐的外公却已是户部侍郎,这门亲事是绝对不可成。
而后来沈相成了沈相,户部侍郎也成了户部尚书,可官阶相比之下,沈相不想娶他的傻外孙女柳尚书也没办法。
如今莫府小姐进了相府,成了嫡妻,可怎么就不傻了呢?
若说莫家为了赖婚对外谎称小姐痴傻也不太可能,若不是这次沈夫人急着冲喜为他纳了两房小妾都没冲好,莫家小姐也不可能再被想起。
如果没嫁进相府,将来被退了亲,一个傻子还想嫁什么好人家?莫府自然不会做这种怎样都不讨好的事。
也就是说问题是出在这位嫁过来的莫家小姐身上?
可无论如何沈辰也猜不到莫府敢庶代嫡嫁。
洗过脚,碧玉在屋里紧着忙活,眼神一下下地往沈辰身上飘。
无奈是沈二爷心中有事,根本就忘了屋里还有她这么个人,直到沈二爷大大地伸了个懒腰,碧玉才羞涩地站到床边,扭捏地细着嗓子唤了声:“二爷~”
这声二爷端端是余音袅袅、绕梁三日,沈二爷只觉耳膜发颤,浑身发冷,愣是打了个寒颤。
这才想到之前想事入神,碧玉还在屋里呢,沈辰眉头深蹙,斜着眼瞧碧玉,“脖子让门挤了?”
碧玉呆下才反应过来沈辰话中之间,委屈地摇头。
沈辰撇着嘴角,“没事下去吧,爷要睡了。”
碧玉懦懦地道:“奴婢侍候二爷安歇。”
沈辰不耐烦地摆摆手,“看着你爷睡不着,让画儿进来侍候。”
明显被二爷嫌弃了,想到二爷的脾气,碧玉再不情愿也不敢多说,只能恨恨地端了洗脚水出门。
一出门就看到墙边树丛后蹲着等吩咐的画儿,冷声道:“二爷唤你进去侍候。”
画儿一蹦高从地上跳起来,朝碧玉一呲牙,“多谢姐姐。”
碧玉翻了个白眼,“哪个是你姐姐?我可不敢高攀。”
说完,昂着头倒洗脚水去了,心中却猜疑:难道二爷好男色?不然为何放着如花似玉的姨娘丫头不用,偏要个画儿小厮在前侍候?
越想越认为自己接近真相,碧玉差点没被自己发觉的真相雷死。
不行,她要快些去和香云分享这个惊人的发现,告诉她二爷不是她们的良人。
画儿朝她的背影做个鬼脸,不用问也知是在二爷那里没讨到好处,把火气都撒到他身上了。
心想:不过一个翻不出什么浪花的小丫头,画爷才不屑与你一般计较。
推门进屋,来到沈辰面前,沈辰低声向他吩咐着。
之后,画儿由沈辰房中出去,回到自己屋,简单收拾一下换洗的衣物,打成一个包袱,又装了些盘缠。
天快亮时来到马厮,牵出他的爱马,悄无声息地来到府门前。
相府门前的守卫似乎对此习已为常,笑着同画儿打个招呼之后,为他开了大门。
画儿打马向城门奔去,赶在城门半开时冲出京城,一路向江南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