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逸唇角抖动着,看着霍凤上了他的马车,看着侍者无措的站在那里,他有些的哭笑不的,伸手刚想让侍者为自己在安排一辆,车里却传出了霍凤带着命令口吻的声音。
“给夏宰相牵匹马,本钦差正在服孝期间,不方便同车而行,骑马,更合适夏宰相好好重新思考下税银案子的脉络。”
霍凤说完,手指轻轻撩着帘子的一角,看着夏侯逸一直老好人的脸出现了龟裂,霍凤闭上了眼睛,她要好好的思考下,该如何的下手去查案子。
静静的夜里,车轮碾过路面的声音渐渐由远而近的响着,霍凤一直闭着双眼,任着车子有频率的摇晃载着自己一路而行。
车子外,夏侯逸身体在马上来回的摇晃着,天啊,他困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身体更是被马颠的很不舒服,全身骨架都要散了开,屁股更是随着马迈着腿的颠簸越来越疼,估计皮都磨破了。
几个侍者几次想开口让夏侯逸下马休息,他们家的宰相大人出门就是车,哪里受过这样的苦啊?
可是每次在看见那车帘放下的马车,就都把话咽了回去,宰相都不敢吭声,他们的身份哪有说话的份。
霍凤感觉差不多了,睁开了眼睛,对着车子外面吩咐着:“好了,看样子今天是不能够走到地方了,我们回去休息,明天一早在出发。”
咕咚一声,夏侯逸再也受不了,整个人栽下了马背,天啊,走一半的路在走回去,这到宰相府连口茶也不能喝就的天亮再颠簸回来?
狠,她够狠!
夏侯逸实在是受不住了,他看着霍凤精神奕奕的从马车上下来,苍白着脸,强撑起身体,打晃着,如果可以,他真想拿出宰相的位置来打压着面前这个已经失势而且带罪之身的女人,可是不行,皇上封了她个什么钦差大臣,正正好的压着他。
霍凤一脸轻笑,素衣裹身,映着潋滟的双眸,伸出手来扭动了下腰,口气愉悦的说着:“夏宰相,是清晨的好空气让你太激动了么?不如,我们晨练一下,就从这里,跑步回宰相府怎么样?我刚好坐久了,就牺牲一下陪宰相活动下筋骨。”
不只夏侯逸,所有跟着的侍者都嘴角抽搐了,这是谁陪谁啊?夏宰相在跑步回去,估计没等跑,就累死了。
“霍凤,你究竟想怎么样出气才肯满意?霍夫人的离去我也深表遗憾和歉意,只是,你不觉得这样做,失了你帝师的身份吗?”夏侯逸本想义正严词慷慨激扬的质问,奈何身体太疲惫了,说的话,软棉棉的,让人听着多了几丝哀求的语调。
霍凤脸一端,语气一冷,半是嘲讽的问着:“呀,宰相大人怎么会如此的悱恻霍凤?帝师的身份早早就已经被摘了去,夏宰相不是亲眼看见的吗?既然夏宰相不想跑就算了,何必牵扯这么多呢?”
“你?回相府,即然钦差大人这么有精力,我看这车轱辘是载不动了。”夏侯逸还是第一次这么失态崩溃过,他也发狠了,就算皇上怪罪下来,他也不伺候这位刚刚上任想点三把火的霍凤了。
最毒妇人心,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夏侯逸此时是深有体会了。
一路而来的侍者,大都是夏侯逸身边的人,就是后来被指派伺候霍凤的,也是夏侯逸挑选的,自然都看着夏侯逸的脸色行事。
霍凤被搁浅了,确切的说,是她被遗弃在了这个荒野里,夏侯逸带着人回了京城,他要她昨天晚上折腾自己的都给她还回去,等她走回了京城,他在和她开始查案好了。
霍凤也不恼,说的准确点是她根本不着急,一身素衣,在山野里,就着泉水和野果,悠哉的走着,半是游玩半是留意着周围的情况。
一条蛇,带着斑斓的鲜艳色彩,扭动着细滑的身体,在清晨的山野之间穿梭寻找着合适的食物,或许是暖洋洋的太阳让它很舒适,它的视线并不好,最后它将身体停在一片草丛里,等待着食物自动送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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