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雪大,深夜里他穿着单衣,急匆匆的独自偷溜出了谷,结果夜晚狂风大作,谷口碎石落下,将他压在了石下,一夜雪飘,相思活活冻死在神医谷口里!
相思……”
季玲珑说着,早已泪如雨下,他仰头看上官善,冷笑道:“说这些,师父定是不会有任何触动的吧,从将我和相思捡回到谷中时师父就说过,相思命薄,定是活不过十五的。但相思死时,已是十七有余,师父你,可是心安的很?”
上官善身子一震,苍老的掌覆住了面,他身子微微有些颤抖,却久久说不出话语来。
梁莫念惊讶于自己母亲与司徒凉的父亲竟有着这等关系,又为相思的情意感到痛惋可惜,想到他被压至石底被雪冻死的情景,不禁红了眼圈。
“如若可以……”她诚挚望向季玲珑,“我代母妃向你和相思说一声,对不起……但自古情意勉强不得……”
“这声对不起,我受不起。”
季玲珑接声,冷笑一声,“也不需要。我与相思自小同心长大,失去他时痛苦非常,发誓要为他报仇,亦然要你们这些人付出代价,可惜,云想容死了,司徒炎死了,天诀门主也消失了,所以……要接受这些恨意的人——只剩下你们了。”
莫念双手紧握住,语气带着不可思议,“所以你便将千夜抓起来,要我也尝尽失去的味道!”
“所以,你便放出在梁南有通梁图鉴解鉴方法的消息,又劫了运盐官船,造这么大动静,只是为了引本王前来。”司徒凉接语,目光冷冷,“在此将我们一举打尽,季玲珑,不错的计谋。但,你有杀了我们三人的本领么?”
梁莫念扭头看司徒凉,凉薄道,“原来,你是为了解鉴方法你才带我和千夜来了这里。”
司徒凉不说话。
上官善看了她一眼,张嘴正要说什么,却被司徒凉一个眼神止住了。
季玲珑见此,猖狂大笑,“对,我没有杀了你们三人的本领。我只是一个医者,能有什么杀人的本领。论使毒,神医门师尊在此,我根本就没有任何能耐。但是……”
他的目光扫向梁莫念,“梁千夜在我手里。”
莫念眸子一紧,紧张道:“你要对千夜做什么?”
“长公主,想救你弟弟么?”
他挑眉笑,“若是如此,就乖乖听话,和那两人一起服下桌上软骨散,否则,我会让梁千夜死的尸骨无存。”
莫念心下一惊,跨起大步就要上前冲去。
上官善一把挡住她,警喝道:“桌上非软骨散,是一种蛊物,不可轻举妄动。”
“可是……”
莫念回头看司徒凉一眼,却见他的眸光很是冷淡,只是沉沉注视着前方,似乎这一切与他无关似的漠然无视着她。
“你用梁千夜来威胁本王,似是打错了算盘。”
司徒凉眉间淡挑,语气淡然,神情却隐隐透着一种冷凝的肃杀之意,“季玲珑,死前,你还有何话说?”
季玲珑瞳眸圆瞪,面目狰狞,“司徒凉,你用这种语气,是想让梁千夜死的更快些?”
“梁千夜的死活,与本王何干!”
司徒凉冷哼一声,眉眼是薄淡的冰凝,“你让爷费这么大周章前来捞的一场空,已是值得你死上百千遍了。”
“司徒凉”,莫念回头怒视司徒凉,她看着他那张无关己事的容颜,忽觉如此不可思议,他明明许给了自己,会救千夜,会让她和千夜同路回京的……
“好,司徒凉,这是你选的”,季玲珑看了眼梁莫念,残忍嗤笑,“梁莫念,梁千夜死了,就好好恨你眼前这个绝情的男人吧,或者,你也可以帮我杀了他!”
说完,他突然弹指向天空,只见天空砰一声绚烂多姿的光彩绽放。
“信号发出,已是无法挽回”,季玲珑笑的残忍,“不肖一炷香时间,梁千夜就会死在凌迟之下,一片一片肉骨分离,绝不留下一处完整。而我们……”
他眉眼一睁,诡意横生,“对,那瓶中不是软骨散,是以防万一的东西,而软骨散早已在你们进院中就已遍布于院中,不管是你们还是我,谁也别想出这院子,我早已在四面八方埋下火药,点燃后——我们一起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