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望。
前来登门贺喜的人络绎不绝,谢园开心的不得了,命人敞开大门,张灯结彩,那喜庆的样子竟是要比真正办喜事的卫家还要浓郁。
“父亲。”谢秋阳一袭淡青色直缀,神态自若的站在谢园的身边,比起谢家的其他人,他是冷静了许多,并没被喜悦给冲昏了脑袋。父亲在围场豁出去和卫毅一起一上阵杀敌的时候犹在眼前,一直到那时候他才意识到,父亲年轻的时候真的不知道比他现在强多少。
他与父亲都是状元出身,以前他高中的时候,还真的以为自己赶上了父亲的脚步了,但是现在他才明白自己是有多浅薄。
深藏不露这四个字在父亲和卫毅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这两个人一文一武,能走到今天的地位,又怎么会是叫人一眼就看穿的了的。
“什么?”谢园心情好,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要不要给镇国公卫家也送去贺帖?”谢秋阳提醒道,“卫老夫人被封忠勇夫人,崇安郡主被封了信义崇安郡主,今日卫府又是办喜事,咱们是不是要表示一下?”
谢园的笑容顿时凝了一凝。
“不用。”他挥了挥手。“卫家还没给咱们家送贺帖,咱们上杆子去给人家送什么贺帖!难道咱们谢家要倒贴过来凑人家的冷板凳?”
“父亲!”谢秋阳眉心略皱,其实他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去看看卫箬衣。
“不用多说了。家里这么忙,你先去将外面的人接待好了再说。”谢园挥手,不由分说将谢秋阳给潜走了。
等谢秋阳出去了,谢园这才叹息了一声,这个时候他就不去给卫毅的那个老东西填堵了。
他知道卫毅现在怄的狠,陛下这一抬几压的手段玩的着实漂亮,应该是让卫毅吃了一个大的哑巴亏了。
谢园负手看着窗外,春色越来越浓,从这花窗看出去,花园里面也越来越漂亮了。
一枝独秀不是春,果然需要万紫千红,这花园才显得十分的繁华与热闹。
朝堂亦是如此,一支独秀,只怕早早的就被人折下了吧。
谢园不去给卫毅添堵,晚上却被卫毅给填堵了。
卫毅那厮应是喝多了,不过这次不是来找他的麻烦,却是单枪匹马的跑到他的家门口唱歌来了。
从西北的歌谣唱到了南方的小调,但凡是他打仗去过的地方,他居然将那边的民谣都学了,扯着破锣一样的嗓子这一顿狂吼,吼的谢园气的抓了一根鞭子冲出府去要抽卫毅。
不过叫人大跌眼镜的是,这回两个老冤家倒是没打起来,因为谢园一出来就被卫毅抓了起来,丢在马上带走了!
谢家的侍卫全毛了,跟在屁股后面追,就差叫人进宫去禀告陛下了。
人家卫公爷却是将他们家的谢公爷带去了酒楼,于是郁闷的谢公爷一边喝着硬被卫公爷塞在手里的酒,一边忍着恶心听了卫公爷唱了半夜的民歌。
两个人都喝醉了。
第二天陛下的御书房就呈上了一章弹劾卫公爷的奏折,落款当然是新鲜出炉的谢公爷。
陛下这哭笑不得的,查明之后,只能给了卫公爷一个严重的口头警告。
谢公爷第二天也病倒了,喝的太多,吐的起不来床。
谢公爷有气无力的锤着床,大爷的,要不是他斯文,他昨天就想骂卫毅了。他这个老小小子心底不爽,折腾别人去啊!京城里面这么多官,他都放着不管,非要可着他一个人折腾!
他高兴了来捣乱,不高兴了也要来捣乱!
卫毅这王八蛋究竟当谢府是什么地方,当他是什么人啊!
谢公爷吐的那叫一个娇弱无力,谢家却是迎来了一个稀客。
谢秋阳匆忙的朝前厅走去,因为走得有点急,差点被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门槛给绊着。
等快要到了,他才停下脚步,刻意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随后他就是一怔,随后在心底苦涩的一笑。
他便是装扮的再怎么出色,只怕他与卫箬衣也是不可能的吧。
那日他也跟着在评定叛军,只是父亲怕他出事,不准他朝前,只让他靠后跟在弓箭手里面。
不过即便是离的远,他也看到了卫箬衣黑衣白马,弯弓揽月的英姿了。
那在两军阵前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颜色,却绘出了最最浓墨重彩的一笔,深深的镌刻在了他的心底。
他甚至生出了几分骄傲与自豪出来,因为她的骑射是他亲手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