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
“怎么样了?”他忍不住又追问道。
“谢世子不用着急。”卫箬衣却是笑了起来,“这些天我也习惯了。就让他再好好的看看吧。”
“是不是觉得气血不畅?”裴敏不及不许的说道。
“是。”那大夫点了点头,他却是没敢说郡主这不像是毒物咬伤的脉象。
“恩。前些日子还要厉害,最近已经好很多了。”裴敏点了点头,“可看出是什么毒物所伤的?”
“这个……”那人微微的一晒,“的确看不出来。”
“不怪你看不出来。”裴敏淡道,“便是整个太医院也没哪一个能看得出来的。郡主的伤口在身上,不过郡主玉体,你却是看不得的,我可以将伤口画下给你,你辨认一下吧。”
“是是是。”那人赶紧点了点头。
裴敏叫人拿来笔墨,飞快的在纸上画下了伤口。
卫箬衣抬眸看了看,差点没忍住要笑出来,裴大人一本正经撒谎的样子还真的是略萌啊。其实裴敏都没见过她的伤口,不过裴敏画出来的还真是蛇咬伤的伤口,只是略微夸大了一点点。
“这是毒蛇咬伤所致。”那人一看就说道。
“恩。”裴敏丢了笔,点了点头,“可看的出是什么毒蛇?”
“这……”那人犯了难,卫箬衣已经在心底笑的打跌了,这能看得出来就见鬼了。
“小人真是不知道了。”那人左右看都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请大人原谅。”
“不怪你,不怪你。便是太医院的人也看不出来。”裴敏点了点头道。
“是是是。”那人顿时就又松了一口气。
“那怎么办?”谢秋阳问道。
“且听听这位大夫的高见啊。”裴敏朝谢秋阳一拱手,笑道。
全屋子的人将目光都落在了那大夫的身上,大夫暗自又擦了一把汗,“各位贵人,咬伤郡主这蛇毒极其的罕见,便是小人在乡野行医多年也不曾见过。裴院正既然用药,郡主的症状有所改善,那小人也不敢再胡乱开药,郡主还是按照裴院正所开药方继续服用便是了。”说完,他朝谢秋阳一抱拳,深深的一作揖,“世子,请恕在下午能,实在是见识短缺,尚不能辨认此等毒物为何,郡主的身体虚弱,需要长期静养。”
谢秋阳也不能说什么,愣了片刻,心底更是隐隐的痛。
“你辛苦了。”他挥了挥手,叫人将那大夫带了下去。
卫箬衣一直在暗笑,她看向了一本正经撒谎的裴敏一眼,“裴院正的医术高超果然是大梁之冠啊。”卫箬衣说这话其实是说给谢秋阳听的。
他从外面弄一个赤脚医生来,看不出什么也就罢了,若是真的看出什么来,岂不是在明着打裴敏和整个太医院太医的脸,将太医们都得罪光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哪里哪里。”裴敏笑道,“郡主过奖了。”他十分谦虚的说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裴敏不敢以大梁之冠自居。”
“倒也要和裴院正道个不是。”谢秋阳反应过来,忙对裴敏说道,“在下请那大夫来,只是因为他在毒物上颇有研究,并非是有半点轻视裴院正和整个太医院的意思。还请裴院正海涵。”
若非是卫箬衣刚刚那句话,他还没回过味来。
说道这里,他更是感激的看向了卫箬衣,不管她是特地提醒还是无心之言,总之都是提醒了他。
卫箬衣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自顾自的看着自己的手指头。
“哪里哪里。”裴敏笑道,“谢世子言重了。医学之术本就没有一陈不变的,所个人看看没准多一种方法。谢世子一片赤诚之心,裴敏和整个太医院的太医们都能体会到。”就是不知道郡主体会到了没有。
这谢世子看郡主的眼神明显不是探究亦不是不怀好意的。
原本卫毅找人告诉他谢秋阳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个赤脚大夫来给卫箬衣看病,他不能出面阻止,叫自己一会来看看,别是要出什么岔子。裴敏还以为这谢家是专门带人来给卫家找茬的。毕竟卫箬衣那是在装病,这点裴敏比谁都清楚。
绿萼能那么快将他请来,实在是他已经在来卫府的路上了,绿萼几乎一出门就看到了他的车马到了镇国公府门前。
为了假装一下,他还特地在外面磨蹭了一番这才进了花厅的。
他几次用眼神也言语给那人加以压力便是想要用自己的官威让他心慌,为医者,心要定,手要稳,若是连这基本的都做不到,心浮气躁的,还能看出什么所以然来。
若是那人真是气定神闲,在他这般眼神之中也能不动如山,那他倒还真的觉得那人有点本事了。
不过可惜的很,胆子太小,几番试探下来,便已经露了怯意了。
这几番试探,不光试探出那大夫胆子太小,也试探出了谢秋阳对卫箬衣真正的心思。
他就是担心卫箬衣,丝毫不存在什么找茬不找茬的事情。
堂堂一定国公世子,能几番搜索,寻来一名乡间大夫,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人,不经吓,一吓就露底的人那就并非是那种怀有某种目的前来,一定要给卫箬衣看出什么不是的人大夫,说明了什么?
说明人家谢世子是真的对郡主殿下上心了!
所以才会花费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做这种事情。
所以裴敏看向谢秋阳的目光就带了几分探究之意。
不知道谢世子对郡主的这份心意,郡主可感受到了?镇国公可感受到了?定国公可感受到了。
有点意思。
素来与卫家不对付的谢家居然出了一个对卫家的姑娘怀有别样心思的世子爷,这怎么看怎么都不会是有什么好结果的事情啊。
看来卫公爷的这位闺女哪里是什么惹人讨厌,若是真的惹人讨厌又怎么会让文才名扬大梁的谢家世子对她这般动心思呢。
谢秋阳也注意到了裴敏看着自己的眼神有点不对,不过他哪里会深究裴敏的眼神是为何意,他一门心思都在卫箬衣的身上。
“不知道郡主这身体要如何才能恢复如常?”他朝裴敏一拱手,关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