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你回归老宅,您便在那边安心
住着,等着我们的好消息。”“我有什么不放心的。”老夫人这才露出了一点点的笑意,只是眼眸之中还是透着担忧之色。“我知道你和你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是大事,你爹我可是打他小时候就管不住他了,他疯野惯了的,不过他武功高,身边暗卫也多,我倒是不怎么担心,我担心你与王爷,你们两个到底年轻,要替陛下和你爹做这么多事情,一旦真的发生了什么,你一定要注意安全。箬衣,奶奶不求你闻达于天下,只求你们能平平安
安的。奶奶明白,若是不经历此番,你们即便是在封地也不会过得安稳。但是奶奶还是很担心你们。你们务必要小心再小心。”
卫箬衣再三的保证,这才让老夫人稍稍的有点放心。
等从老夫人的船舱出来,卫霖在外面等着。
“姐姐。”卫霖蹙着秀丽的眉头,欲言又止。
卫箬衣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索性大方的拉起了他的手。
他的指尖有点冰凉,身上的单衣被江风吹的猎猎作响,在卫箬衣拉住他手的瞬间,他便紧紧的握住了卫箬衣的手。
他紧紧的看着卫箬衣的眼眸,似有千言万语蕴在那一双明眸之中,隐成了淡淡星辉,深邃悠远。
“我在东海等着你,永远永远。”良久,他才一咬唇,轻声说道,“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莫名,卫箬衣忽然有点眼眶发涩的感觉。
她忙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忽然之间在心间翻涌起来的感动,“我知道,会回来的。”
“恩。”卫霖点了点头,“我信你,你从未骗过我。”随后他再度深深的看了一眼卫箬衣,便毅然的放开了自己的手,迈步朝前,与卫箬衣在窄小的船舷甲板上擦肩而过。
他便这么走了过去,连头都没有回。
他不敢回头,他怕自己一回头便要忍不住想要留下来陪着卫箬衣一起。
即便知道她已经嫁人,但是他还是舍不得她。可是他知道自己留下只是增加她的烦恼罢了。他不想这样。
所以他离开。
她过得好,他便远远的看着,她过得不好,他便来接她走。她笑,他不会露面,她哭,他便给她自己能给的所有东西以博她一笑。
等卫箬衣将祖母送出京畿范围,亲自教给老宅前来迎接祖母的人手中的时候,给陛下贺岁用的船只也从东胜州启程来京了。
算算日子,距离陛下的寿辰已经是不远了。不光是永宁王府前来京城贺寿的队伍从东胜州启程,便是其他王府的人也都纷纷离开封地,极度高调的从四面八方汇集京城。
而此时卫毅依然在迦叶城中。城外的大水退去了不少,当初他下令开城放难民入城,其中真的混了不少细作。好在卫毅想到了一个发动群众斗群众的法子,他张贴出布告,只要难民之中谁能发现混在他们人群里面的南蛮细作,便发银
子十两。
十两银子对与远在京城的王宫贵胄来说不过就是九牛一毛的东西,但是对于南疆这些流离失所经历过水灾的人来说却是救命钱。
这样一来,即便是难民也将眼睛放的雪亮,那些混入城中想要伺机破坏的细作,只要动手便会被人辨识出来。
卫毅这回是下了狠手,只要抓到细作,一经确认,定斩不饶。
杀的多了,就连那些还没来记得找到机会动手的细作们也被吓的胆战心惊,有的干脆就老老实实的混在里面当起了难民。
萧子雅见细作在迦叶城并没起到什么作用,虽然扼腕,但是也不例外,要知道他们面对的人是身经百战的卫毅,若是他连一些细作都抓不住的话,那么这么多年的军旅生涯真正的是白混了。
所以一计不成,他再来一计。
当初卫毅曾经向朝廷要粮赈灾,引的朝堂上乱作一团,那时候户部说没银子可拿,如今他让萧晋安再上一折子,和陛下要钱粮去赈灾。
既然是要赈灾,今秋各地又是欠收的形势,那么便势必要从其他地方抠粮出来,这地方便是卫毅的嘴边了。
监粮官运给卫毅的粮草明显的减少,先开始只有过去的一半,第二次便是连过去的一半都不如了。
萧子雅又派人恶毒的在军营之中散步了消息,就是因为卫毅的缘故,所以让他们如今军粮不足。
他意图在卫毅那边造成兵谏。
只是他低估了卫毅的能力,卫毅在军中的威望素来深厚,在谣言乍起之日,卫毅便已经不再单独开小灶,而是与军中最寻常的士兵吃住都在一处。
士兵们虽然是吃不饱肚子,但是见到他们的元帅,堂堂镇国公也陪着他们一起饿肚子,那股子怨气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光如此,卫毅还找人宣传,军粮之所以短缺,是因为朝廷拿出一部分粮草去交给难民赈灾之用。
这些士兵们都亲眼见到南方洪水的厉害,洪水所过之处,几乎是摧枯拉朽,房屋倒塌,良田不再。所以他们对这些百姓本就存着同情,即便是现在只能吃个半饱,他们也就没什么大的意见了。
卫毅还和他们拍胸脯保证,这种缺粮的状况只会维持很小的一段时间,因为定国公谢大人必定会替他们将这个后顾之忧解决好的。
这话经由细作传入萧子雅的耳朵里面,萧子雅便觉得有点可笑了。
谢大人如今被陛下骂的狗血淋头,自身难保,哪里会有什么心思去给卫毅弄粮草,再说了,户部已经不归由谢园的人执掌的,就算他有本事去弄到粮草,哪里有钱去买?户部不用做别的,只要拖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