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坟中小兽

bsp;  时间一天天的过，李东和狗狗也一天天的长大，随着长大也变得更加的懂事，转眼李东已经五岁了，八几年出生的孩子，普遍家庭都不怎么富裕，像李东家这样每天都能舍得吃上一枚鸡蛋的，那已经算是奢侈的生活了。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别看李东只有五岁，可似乎天生就懂事，用东北的一句话来说就是“三岁看老”，这么点就能学着帮妈妈做些事，比如说喂鸡、捉蚯蚓、挖野菜，还有晚上把鸡圈到鸡窝里早上在放出来，都成了李东帮母亲做的事，说是帮母亲做事，其实在幼小的李东眼里，他干的都是家里的活，也可以说是自己的活，他也从未觉得自己是个孩子，而做事情也真的有模有样，完全一派小大人的模样。

    咱们小时候学习算数，可能都是掰着手指学习加减的，可李东学习算数是从数鸡开始的。每天早晚都会有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数着：“一只、两只、……二十。”这天晚上也一如既往的一人一狗把鸡圈进鸡窝附近，之后在一只只数着，直到小鸡全部进窝，才带着狗狗回屋睡觉。大约三点多的时候，狗狗耳朵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突然抖动起开，脑袋也从凤萍的鞋子上抬起，从喉咙中发出一种特殊的声音，这种声音让凤萍从睡梦中惊醒，干了一天的凤萍累的要死，被狗狗从睡梦中吵醒当然恼怒，“你个死狗，别在叫，再叫就把你扔出去。”

    狗狗似乎听明白凤萍的意思，坐在地上，想叫又不敢叫。

    “咯咯咯……嘎嘎！”过一会，鸡窝里的鸡突然就像炸了锅一样的叫个不停，狗狗听了之后再也坐不住，一阵阵的在地上转着圈。凤萍吓得一下子坐起，将窗户踹开，抱着李东跳窗户跑到了院外，狗狗也紧跟其后。可等到鸡不叫了之后，凤萍也没见到心中所想的事情发生，于是骂到：“养你们这帮玩意儿干嘛？大半夜也不叫人睡个消停，我还以为你们又有预兆要地震了呢！还好是夏天，不然非得冻死不成。”

    骂完后又觉得自己不应该责备狗狗，于是抱着小李东从窗子跳了回去，把还在沉睡的小李东放回炕上，关好窗子，跑到厨房拿出来大锅上帖着的玉米饼，打开房门给了狗狗，做这举动是因为凤萍她回忆起了几年前的那段往事。

    地震对于今天的我们并不陌生，那场川省的重大灾难就像是一场浩劫一般席卷了汶川，虽然凤萍不知道三十年后会有川省的地震，但七几年辽省海城的那次地震她却赶上了，那时候作为田径运动员的她要代表市里去参加运动会，对于这个山村小镇培养出来的孩子，那是怎样的一份殊荣，如果能争得名次更是凤萍梦寐以求的事情。可到达海城某高校，刚安排完寝室就接到了上面通知，说是马上要地震，要求她们速速撤离到安全地带，这个通知下来，让凤萍这个满怀希望的小孩刹那就像丢了魂一样的失望。当时，她是被同行的同学拉着走出的学校寝室。刚到外面就听到了“鸡鸣犬吠”的声音，没多久地光炸起、大地震颤、建筑晃动、一会就房倒屋塌。地震过后趴在地上的凤萍震惊的捂住了嘴巴，她所在的学校虽然没有人员伤亡，但是场面却太过于惊骇，也让凤萍留下了记忆的阴影。时隔一年半关里河省又发生了一次重大地震，而那次只能用一个“惨”字形容……

    收回记忆的片段，看着狗狗并没有吃那玉米饼，而是直盯着一个方向看。凤萍很是纳闷，又没有看到人影，知道刚刚指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在凤萍心中，她不怕什么鬼怪，比起鬼怪她更怕人心，只要不是人为破坏，只要小东在，只要母子平安，什么也不重要，“没事，得了狗狗，咱们回家吧。”凤萍知道狗狗会听懂她的话跟在她的身后，可凤萍不知道当时为什么竟生出来一股怜悯之心，说是怜悯之心还不如说是一种宠溺，凤萍竟然把狗狗抱起来回到屋里关上房门。接下来，她竟然将狗狗放到了炕上，而且用棉布垫子将狗狗盖了起来。

    这狗狗也真是神了，竟像人一样流漏出不可思议的小眼神儿。

    一个和谐的场景出现了，在只有一间半房的大炕上，炕头的位置是凤萍、中间是年幼的李东、而紧挨着李东的则是那只乳白色的小狗狗，凤萍侧着身子，将手臂搭在小李东的身上，而手却像拍小孩睡觉一样的拍着狗狗。而那只狗狗却像是十分享受的样子闭着眼睛，耳朵也伴随着凤萍的拍打有节奏的煽动着。

    早晨凤萍母子错过了每天早起的时间，因为报早的红公鸡并没有像每天那样如约的唤醒这对沉睡的母子，凤萍并没有多想，她以为是三点多的时候折腾的太过于厉害，当时正是人生理上睡的最熟的时候，在补上个回笼觉那指定睡过头。打好洗脸水的凤萍叫醒李东，把脸盆子放在炕席上，给撅着个小屁股的小东洗漱，等狗狗也从炕上起来凑到了盆子前李东才看见，兴奋的用手摸着狗狗，摸着狗狗的同时还不时的用眼角余光偷瞄着妈妈的表情，因为他曾无数次央求妈妈跟狗狗一起睡，但老是遭到母亲反对，而这次从妈妈的表情上看似乎并没有生气。

    其实凤萍并不是不喜欢小动物，也不是嫌弃小狗，只是一想到这小狗是李东从坟窟窿里掏出来的，心里就不舒服。但什么东西都在于“处”，老话讲“日久生情”。时间长了，凤萍非但不觉得这狗有什么忌讳的地方，反而感觉拥有它是种福气，给凤萍最直观的感觉就是，似乎李东的身体健康了许多，认为李东经常跟狗狗打闹，所以身体素质才得到了改善。

    “好了东东，把手给妈妈，妈妈给你好好洗洗，洗完咱们再帮狗狗洗洗。”

    说完，凤萍感觉老是狗狗、狗狗的叫这只小狗心里有些不舒服，于是就跟李东商量说：“东东，咱们给狗狗取个名字吧。”

    小李东自然高兴，一边让凤萍擦着手一边想，半晌过后终于大笑道：“妈妈，我叫李东，那就叫狗狗李北吧。”

    凤萍想了想，叫什么“李北”，弄的跟李东像哥俩的名字似的。又看到儿子那认真的样子又不好提出反对，所以婉转着说道：“李北，还行。

    但是咱们得给狗狗在取个经常叫的小名，你看妈妈经常叫你什么东东啊，小东的。

    这狗狗既然是你捡来的，就叫它捡捡吧。”凤萍怕自己儿子给狗狗取的小名叫北北，所以多了个心眼，并没有给李东说话的机会，直接自己做出了决定。

    小孩子哪有大人那么多的心眼儿，高兴的点着自己的小脑袋瓜。

    “捡捡、捡捡……

    狗狗你有名字喽，你有名字喽。”

    于是，这个被李东捡来不是狗的狗，终于有了自己的名字李北，小名捡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