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错误。萧誉是众多皇子里唯一一个被推出来赴吴国为质的,可以说是圣上眼中的弃子了。
可萧誉并没有像她以为的流露悲伤情绪,他依然笑着,多了几分风轻云淡的通透:“如今那些已不是我所在意的了。”
“嗯。”魏念晚也跟着笑笑,只想赶快岔开话题,伸手指着前方一个卖香饮子的摊子:“我有些口渴了,我们去买些喝的吧。”
“好。”萧誉张开长臂环着她,带她挤过人群来到香饮摊子,看着木牌上五花八门的种类,有些拿不准,是以又回头问她:“你喜欢什么?”
“紫苏熟水,加几颗冷圆子。”魏念头熟门熟路地道。
照说这样的时节加之又是夜里,身为医者本应最忌口冷食,可她这会儿偏就想吃口冷的。
萧誉起先对这些东西并不了解,待接过罐子时才发觉这么凉,便没急着给魏念晚,而是帮她用手捂着。
两人继续顺着人流往前走,掌温一点一点将手里的饮子捂温,他才交给魏念晚:“好了。”
魏念晚真不知是不是该谢谢他,尴尬一笑,这时发现身边竟是个卖成衣的摊子。眼中蓦地放了光:“子瞻,能不能借我点银子?”
微服时便唤他的字,这是他们一早就约定好的,可亲耳听着她这样亲昵地唤自己,萧誉还是有些悦色浮上脸颊。他温声问:“魏兄想买什么?”
魏念晚歪头向他凑了凑,压低声量道:“买身衣裳,省得往后再有这等事还得借你的。”
萧誉本想说他乐意借给她,送她几身也无妨,但想了想他的衣袍即便是燕服也都是出自尚衣局,她若日常穿出去,的确太过招摇。
是以妥协,大方的解下银袋来交给她:“想买什么你自己做主。”
魏念晚接过沉甸甸的一袋银子,不禁想起昨日他的那句“有债同担”,心道还真是说到做到。
不过萧誉看着那成衣摊子很是不解:“这鬼市上为何会有卖衣裳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魏念晚转身指了指桥对岸被一片迷离光晕笼罩着的楼阁馆台,“那里是什么地儿啊?”
“青楼楚馆。”这点萧誉方才已听马夫提醒过了。
“是了,青楼楚馆,哪个不是喝得酩酊烂醉才出来呢?有些人会摔倒蹭脏衣衫,有些人甚至会吐在自己身上。即便没有这些,单是那里的酒气和脂粉香气也让他们回去难以交代,毕竟好些人是出了妓馆的门,直接就进府衙的门,是不是都得先换一身衣裳呢?”
她煞有介事地说着,萧誉在旁不住地点头,“看来市井中的这些学问,我的确不如魏兄。”
“好说好说!”魏念晚半点也不客气地照单全收,这时摊子上的老板也应付完一波客人,转过来招呼魏念晚和萧誉。
“两位郎君,不知是哪位要买成衣啊?”
“是我,掌柜的可有推荐?”魏念晚问道。
老板大致打量了下她的身形,便道:“我先为郎君量个尺寸,再给郎君挑选与身型相近的衣袍!”说着,便已举着尺子朝魏念晚走近。
魏念晚倒是漏算了这桩,眼瞧着那老板一双眼落在自己的胸脯上,她下意识侧转过身去,正是面向了萧誉的一方。
萧誉二话不说从掌柜的手里夺下尺子,以不容置喙的口吻说了句:“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