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人,这位可是璟王殿下!”说话怎能你啊你的!
陆无修脑中仍是一团浆糊,可明白不管怎样都不能对璟王殿下不敬,是以掠起袍摆双膝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璟王殿下恕罪!微臣方才只是、只是……”
“只是瞧出本王有几分面善?”萧誉替他说了下去。
陆无修一脸难色的点点头,承认道:“是!”
“巧了,本王也瞧着陆别驾有几分面善,不知可是在哪处见过?”
赵刺史左看看,右看看,直觉两人间气氛有些诡异。见陆无修不知该怎么答,他便大笑着打起圆场:“璟王殿下说笑了,殿下昨日才来同州,而陆大人也从未去过上京,如何能有机会面见过殿下呢?想必只是两位有缘,过会儿不妨多饮几杯!”
“是啊,应当只是如此,陆别驾认为呢?”萧誉垂眸睨着仍跪在地上的陆无修。
陆无修哪里敢再说别的,只得顺着他们的话道:“是是是,定是如此,还望殿下恕微臣冒犯之罪!”
“行了,起来吧。”萧誉开恩,接着又道:“正如赵刺史所言,稍后本王与陆别驾可要多饮一杯。”
“微臣之幸,微臣之幸!”陆无修说罢,这才敢重新站起身来。
见萧誉笑,他也跟着笑,只是一个笑得如温风拂面,一个笑得两腮僵硬。那镌刻在陆无修嘴角的两道沟壑,与萧誉的兴会淋漓相映成趣。
随后的接风宴只进行了半个时辰,萧誉便以赵刺史身上有伤不宜饮酒为由,早早让散了。而他真正关心的自然不是赵刺史的身体,而是另一场接风宴。
此时萧誉下榻的院子里,严公公已操办好了一桌小宴:二个冷盘,四个热荤,二个素菜,二个点心碟。
于两人来讲,这已算是相当丰盛的一餐。
魏念晚到时,萧誉已早早回来了,见她来了亲自起身相迎,“晚姐姐,今晚咱们就在院子里可好?”
魏念晚扫量一圈儿四周,见杏雨梨花,簇粉堆云,哪怕是在薄暮时分亦觉春光皆馥。北墙角处还有一棵老柳,翦翦轻风拂来,柳枝摆动,与桃李争妍,自是美不胜收!
她欣悦地点头:“好。”
虽说春日阳和,即便早晚两头也已算不得冷,萧誉还是叫人搬了一只小泥炉过来,上头煨着枸杞红实粥。
萧誉拿起木勺搅了搅那粥,道:“晚姐姐先别忙着吃东西,先喝碗粥。”
这是萧誉的地方,魏念晚客随主变:“那好。”说罢,便自己想动手去盛粥。
“小心,烫手。”萧誉提醒。
一听这话,严公公赶紧走过来,打算为两人分粥,谁知手才碰上萧誉手中的木勺,就被萧誉用力乜了一眼,吓得立马松了手,将木勺还给萧誉。
萧誉这便亲自盛了一碗粥分给魏念晚,殷勤道:“快尝尝。”
魏念晚嘴上笑着,却微微簇起了眉,总觉得萧誉有些殷勤得过了头。可面对萧誉期待的目光,她还是低下头去轻抿了一小口粥。
“如何?”萧誉迫不及待地问。
“淡而无味,米也不算软烂,这刺史府的厨子居然这么差劲。”魏念晚直白地抱怨着,丝毫未留意对面萧誉渐渐耷拉下去的唇角。
一旁严公公本不敢随意插话,但生怕魏念晚还会说下去,急忙提醒:“魏娘子,这锅粥是殿下亲自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