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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表情落在萧誉眼里,就有些奇怪的心思在萌动,也不知出于何种心思,他总希望晚姐姐的第一次对饮,是同自己。
是以先前还只是随便问问的萧誉,此时便略过魏念晚的意思,直接叫他们搬了一坛子酒过来。
魏念晚不解地看着他,他便道:“无妨,晚姐姐不饮,我对月独饮也是一样。”
严公公命人取来酒盏,又将原本煮着粥的那只小泥炉上架了瓷樽,再把新送来的绿蚁酒注入里面。
待酒煮至温热时,便用鸬鹚杓分了酒,恭恭敬敬放到萧誉的面前,然后默默退下。
萧誉并不急着饮,目光落在那浮浮沉沉的酒渣上:“这是我母妃最爱饮的酒,她常说新醅的酒有股特别的香气,倒比那些玉液琼浆更对她的口味。”
盯着杯盏缅怀了良久,萧誉才将它端起,把杯中之物一饮而尽。
魏念晚这才明白为何他会在宴席上特意夸这绿蚁酒,他是思念自己的娘亲了。
她虽不能陪萧誉饮酒,却可以帮他添酒,添满了酒,托着腮问:“那殿下可陪容嫔娘娘同饮过?”
萧誉轻笑出声,似回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来:“那时母妃仗着父皇的宠爱,常常无状,我到了十二岁,她还不许父皇将我移去十王阁。那两年,偶尔她也会拉着我在宫中对饮至天亮。”
“对饮至天亮?”魏念晚颇为惊讶,这样的事情于民间也算出格,何况是规矩森严的后宫?可见彼时的容嫔是当真受宠,才能被圣上如此纵着。
说起这些,萧誉心情似乎极佳,未夹一口菜,竟又连饮下了第二杯。
头一回,魏念晚也开始变得八卦:“那殿下与容嫔娘娘彻夜都聊些什么呢?”
“聊父皇的种种不是,又如何惹她生了气,后宫又多了什么美人,什么良人……”萧誉无奈的笑笑,又浅抿了一口酒,接着说下去:“聊新送到我眼前的那些画像,可有中意的。”
“画像,什么画像?”
“皆是些京中的贵女。”
“哦,原来容嫔娘娘是想帮殿下选妃~那殿下有中意的吗?”这话问出口的同时,魏念晚已意识到有多蠢!
璟王殿下未曾立妃,不正是那些老臣说服圣上派他去吴国的理由么!这些话,魏念晚路上已听人说过不止一次了。
萧誉果真摇了摇头,苦笑着将杯中的余酒饮了。
魏念晚仍是好奇:“难道那些画像里的贵女,殿下觉得不够美?”
“美,自然是美的。”萧誉随口说着,听语调已是有些微醺状态下的迷离。
“出身好,样貌也好,那殿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她委实不解,想着若那时萧誉少一些挑剔,也许今日就不必来此了。
萧誉认真看了魏念晚一眼,又把目光移向院子里的那些花花草草,伸出手来指着,点兵一般:“你看这些花美不美?”
魏念晚扫了一眼:“当然!”
他唇角溢出一抹不易让人察觉的浅笑:“它们被养在深宅,施最好的肥,每日有花匠修修剪剪……自然会开得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