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远了,萧誉却发现魏念晚还盯着那个方向,便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晚姐姐?”
魏念晚蓦地回神儿,看向他:“怎么了?”
萧誉忙问:“晚姐姐,刚刚我说的可都对?”
“嗯,殿下做得很好。”魏念晚先嘉奖一句,而后便对事情做出分析推测:
“方才殿下已点而不破的让四皇子知道我们已知他是幕后真凶了,那么四皇子定然疑心是赵从勇被抓后供出了自己,势必要杀赵从勇灭口。他们统共只在同州待三日,决不会选最后一日,因为这种事未必一次就能成功,最后一日通常会用来补救。是以我猜测不是今晚就是明晚,他一定会行动!”
“所以晚姐姐是想以赵从勇为饵,让四皇子这条鱼现出原型?!”
“嗯。”魏念晚肯定地点了点头,又觉惊喜地拍了拍萧誉的肩膀:“殿下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萧誉从小到大总是活在身边人的恭维夸奖之中,却也不知是为何,魏念晚的这句夸奖,让他格外的熨帖舒爽,愈发有了自信:“那咱们就一起守株待兔!”
四目相接,眼尾眉梢皆融着笑意,萧誉只觉仿佛回到了儿时,像在玩儿一种新奇又有趣的游戏。
只是第一晚,他们落空了。
这一晚赵刺史办了宴,邀请两位皇子一同赴宴,原本萧誉对这种事不感兴趣,可魏念晚却告诉他宴会之时,便是四皇子最宜动手之时。
主家与贵宾皆在前院饮酒,后院的防卫会放松,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宴会的歌舞之时,去牢里灭口便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即便闹出些动静,也能被鼓乐声所掩盖。
可是萧誉满心期待的等了一个晚上,对方也没有行动。
宴会结束,魏念晚和萧誉回到自己的地方,一直于暗中监视着牢房动静的人回来禀话,今晚压根儿没有可疑人靠近过牢房。
又等了大半夜,盯梢四皇子那边的人也来回话,四皇子甫一回房便早早熄了灯,他和随从皆未再出过院门。
此时天已渐渐亮了起来,魏念晚只好安慰一夜未睡的萧誉:“殿下不必太过心急,先好好补个觉,今晚应该会有动静。”
萧誉从不怀疑她的判断,嘴里道着好,也对她道:“晚姐姐也多睡会儿。”
回了自己的房里,魏念晚总觉得这个四皇子太不按常理行事。且不说灭口赵从勇这件事,就说他走哪都戴着帷帽就很是让人不解,今晚宴会,他竟也未摘,每一杯酒,每一箸菜送入口中时,皆是小心翼翼,生怕旁人看到什么。
难道他那张脸,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可这不应该啊,选出的质子虽说一般是圣上最不疼爱的皇子,可到底关乎着一国之颜面,又怎会派个容貌有缺的人去。
既然这不可能,那会是什么原因呢?
魏念晚暗自琢磨了许久,突然眼睛一亮,想起自己有阵子也爱在人前戴着帷帽。而那时的她是怕董婴和其它人认出她是假扮的女傅。
难道这位四皇子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