槛上!
她用了几番力,都无法从他的掌下挣脱,心知逃跑已是不可能了,便只好努力安抚他的情绪,为自己搏一条生路:
“四皇子,我真的、真的没有嘲笑过你!相貌这种东西是爹生娘给的,又不是你的错……美丑妍媸不过只是一副皮囊罢了!”
随着单君让的手掌不断收紧,魏念晚说话也变得愈发艰难,但她还是尽可能铿锵有力地说下去:“那些少鼻子少眼的人……都还在努力的活着!你不过只是长得有些像女人而已……怎么就见不得人了?”
谁知这话却惹来单君让更大的怨气:“倘若能换,我宁可自己是少一只眼!”
魏念晚只好又换一种方式去哄他,他见魏念晚还不肯死心,干脆明白地告诉她:“你不必白费心机了,不管你是为了活命,还是当真如此想,都不重要了。但凡是见过本殿下真容的人,谁也别想活!”
“可是你、你身边的那几个心腹……总有见过的!”魏念晚忿忿不平地道。
“可他们不会出卖我。”
“我也不会……我是医者!医者父母心……是不会将病患的私隐随意说给旁人的!”
“你还是个医者?”单君让提了提眉,对眼前的小娘子倒生出两分敬意。年纪轻轻不但是梁国皇子信任敬重的女傅,竟然还懂医理。
魏念晚见他神情有所松动,立即艰难地点了下头:“是!我是医者……”
“可我更相信死者。”单君让牵了牵一侧的唇角,露出个邪恶的笑。
不过他略有松动的片刻,魏念晚已又抓住时机说了许多的话来引导他:“四皇子可听过兰陵王的事迹?”
“兰陵王高长恭英勇善战,乃是一代名将!可他虽性格勇武,却有着与四皇子你一样的烦恼,他亦长着一张貌若女子般的脸庞。正因如此,兰陵王才会在每每带兵入阵时,戴上一副面具。然而他这样做也不过只是为了震慑敌人,私下却从未因此就丧失了斗志。”
“此事流传了千百年,成为一则美谈,可是却从未有人因此而轻视了他!四皇子又何必耿耿于怀?”
魏念晚要说的都说完了,能做的最后努力都做了,她静静等待着面前人的宣判。
单君让眼中的确有所动容,就在魏念晚以为自己已说动了他之时,箍在她颈间的手却骤然收紧!
她明白自己已再无计可施。
绝望中,她本能地做着垂死挣扎,两手抓着单君让掐着她脖颈的那只手不断使力。她力气一点一点小下去,可握在他手上却始终没有放弃。
忽然之间,她渐渐扩散的瞳孔聚了一线光华,她竭尽力气吐出几个字来:“你、不是……天生如此,你是……被下了毒……”
说完,她脑袋便朝着一侧无力垂了下去,与此同时单君让的手也倏然松开。他惶然地看着她,有些迷茫:“你刚刚说什么?”
没了他手掌的桎梏,魏念晚的身子很快向下滑去,他立即将她拽起来,两手捧着她的脸,目光灼灼:“你醒醒,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