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起手中的笔洗,狠狠砸在他按在地衣上的左手!
随着一声惨叫,血从玉石下面渗出,再次染污了这块玉石。
与此同时,那护卫的下衣湿透。
“这都吓得尿裤子了,还不老实招认?”严公公在旁讥嘲。
那护卫终是被彻底吓破了胆,不敢再有半点隐瞒,忍着五指传来的剧痛,颤声答道:“是……是四皇子让我等这样说的……”
“那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萧誉急忙追问。
“昨晚……璟王殿下的女傅魏娘子……偷了我们四皇子的一件宝贝,然后、然后逃去了鬼市……四皇子便连夜命我等去追……”
闻听此言,萧誉眉间的疑惑愈加深刻:“本王的女傅偷了你们四皇子的东西?”因着太过不可思议,他重复这话复又确认了一遍。
护卫紧张又害怕的点了点头。
“简直一派胡言!”论国富民丰,大梁能顶两个吴国,即便他如今只是个落魄的王爷,可只要晚姐姐想要的,他定双手奉到她眼前来!她又何需去偷吴国人的宝贝?!
眼瞧着自己激怒了萧誉,护卫又赶紧找补了句:“是四皇子这样说的……可到底是真不是真的,小人也不知。”
随后萧誉又问了几句,知道此人身上已问不出更多有用的东西来了,便命人将他先押去灶间关着。而后点了人,径直前往鬼市。
四皇子口中关于晚姐姐偷取宝物的话虽不可信,但他既然让护卫都来鬼市追人,定然是晚姐姐真来了这边。且照那护卫所说,单君让尚未找到人,那么他便一定要在单君让找到魏念晚之前,先将人找到!
只是此刻已近晌午,鬼市早已散了个干净,虹桥上只余偶尔路过仍在搜查的衙役和禁卫。
所有能派之人都已被萧誉派去附近搜寻了,他一人站在桥的最高点,茫然四顾,眼前浮现的是那日与晚姐姐初来鬼市时的景象。明明那晚的快乐氛围还未从他心底里消散,可再来鬼市,却只剩他一个人了……
他阖上眼,强使自己冷静下来,试想着魏念晚昨夜所面对的情形。
深更半夜,她绝无可能主动去四皇子处,那么最有可能的便是四皇子派人找上了她,强迫她!她因此而逃走。
可萧誉想不通的一点是,明明她就住在与自己相对的那处小院,与其往府外逃,远不如逃到他这里求助来得方便。再说她一个人,没有人接应,没有预先筹备,又是如何逃出刺史府的呢?
且不说府内各门近日新增加的哨岗,就算真出了府,没有马车,她又是如何一路逃到鬼市的?
这些萧誉好像都想不明白,可其实内心深处是一个答案可以解释得通这一点的。那便是她早生了离去之意,且已在暗中筹划了此事。
萧誉不自觉咽了咽,吞下的仿佛是某种苦涩,他想起那日魏念晚的确曾提起过要走,只是后来他生气,她便打哈哈揭过了那个话题。
难道是真的?
可即便她要走,也总得有个去处才成,不然像今日这样大范围的搜查,怎会至今也没搜到。
忽然一道灵光在萧誉脑中闪过,他从袖袋里掏出一物,垂眸落在上面。
他手里掏出的,是魏念晚送他的那只与她有几分肖似的布偶娃娃。
正是这只布偶,让他想到了她在这同州城,唯一可能找到的接应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