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清凉,给赵刺史刮来一丝急智:“陆司使呢,此事应当先告知陆司使啊!他可是圣上钦定来查明董将军被害案的官员!”
如此,这个注定要得罪难题便可以暂时先推出去,毕竟他这府里住的除了皇子就是皇城司的人,哪个都不是他这个地方官愿意招惹的。
想了一圈儿,赵明权还是觉得让陆别驾去最好。
陆无修领了这倒霉透顶的差事,来到陆绥卿的屋门外,抬了抬手,复又收了回去。
这个同父异母的兄长他已好些年没有见过了,大致算了算,当有四年。
犹记得四年多前父亲的骤然离世,让他顿失倚仗。留下的家底虽也算得上丰厚,却架不住他为小人所设计,整日沉迷赌坊,偏又差了些运气。
后来非但家底败家,还欠了一屁股的赌债,连家都不敢回。走投无路下他逃离了同州,去上京投奔这位兄长。
彼时的陆绥卿已然坐上了皇城司使的尊位,若是想帮他在上京落个脚不过就是抬抬手的事儿,然而他陆绥卿是怎么做的呢?
听闻了他的遭遇后,既没有摆接风宴给他压惊,也没有买间院子让他安顿下来,甚至连客栈的房钱都只付了一晚!
陆无修眼见钱袋子一个子儿也不剩了,再去求陆绥卿时,这位兄长竟然只给了他勉强够回同州的路费!
于是乎就这样,陆无修连口干粮都没有,就这么一路靠着同车人的施舍回到了同州。
甫一回家,陆无修就被那些追债的人堵了门,紧闭房门吓得瑟瑟发抖。他知道这个家是住不得了。
于是在夜色的掩护下,他翻墙逃走,整整数月不敢归家。
想起这些辛酸的过往,陆无修心中对陆绥卿的恨意便又多了一分,收回手打算离开。然而此时门却蓦然从里头打开了。
他回头,便对上陆绥卿那冷戾的眼神。
明明两兄弟的身量都差不多高,可陆无修却不觉得自己与陆绥卿是在平视。陆绥卿就如个王者,在他的眼里,自己只是个蝼蚁,杂草,跳梁小丑。
既然私情让人尴尬,陆无修便拿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来:“陆司使,刺史大人想请您前去协助查明今晚失火一事。”
“哦?为何要我去。”陆绥卿冷声问。
陆无修便如实回答:“因为魏女傅提议搜府排查,找出董将军身上的黄铜香囊被谁偷走了。可府内如今住着的人身份特别,刺史大人不敢冲撞。”
陆绥卿不屑地轻嗤一声:“他不敢做坏人,让我来做。”
“谁让你们是皇城司呢……”陆无修随口嘟囔了一句,但没说完便意识到某种危险,立时住了嘴。
不用他说完,陆绥卿也知道后半句必然是反正皇城司本来不就没什么好人。
不过陆绥卿自不会同他这起子人计较,一掠袍摆出了门,再次往事发地行去。
看来魏念晚还是聪慧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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