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她上前一步,用只有他二人能听见的声量道:“四皇子觉得念晚所不能为人知的一面,远不如四皇子自己所不能为人知的一面,若您无惧以真面目示人,念晚自也无惧。”
单君让有多自卑自己的那张脸,魏念晚一清二楚,他拿捏着她的私隐,她又何尝没有拿捏住他的私隐?这一招能不能震慑住单君让她不敢笃定,但若侥幸能震慑住,或许她可在自己离开之前,还璟王殿下一份人情。
魏念晚回头看了萧誉一眼,这无疑是一招险棋。
萧誉也正凝眉看着她,单君让的话让人忍不住担忧,其实对于魏念晚的过往,他也曾好奇过、怀疑过,其实若当真想查,他还是有法子能查明的。可他却在最后关头放弃了。
她是谁,她是何样的人,他更想通过自己的眼,自己的心去认识。而不是通过那些闲人之口。
魏念晚笑着收回视线,重新移到单君让的身上:“四皇子,您可考虑清楚了?”
单君让闭上了眼,是啊,比起魏念晚来,自己才是最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那个。
这一局,他认输了。
事到如今,除了祭出自己的身份来,他已别无他法,便干脆亮明底线道:“吾乃吴国四皇子,此次来你们梁国是为两国止戈,纵是你们栽赃、怀疑本殿下,又能如何?难道为了一个已死的将军,要强扣本殿下不成?你们就不怕两国再起战事?!”
他在吴国受不受宠不重要,来到梁国的国土上,他便代表着吴国皇室的尊严。
他的反应,倒也与魏念晚所料差不多,她本也未想与他真的鱼死网破。
既然他已被逼到死胡同,魏念晚也觉到了摊牌的时候:“四皇子,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这话虽是请示,可此时的单君让也已无其它选择。他点了点头,随魏念晚而去。
进了一间厢房后,单君让挑明便问:“魏念晚,那晚我辱你不假,可陆绥卿也杀了我的心腹内官!回来之后你既不提,我也愿将此事揭过。但董婴并非我所杀,你们却非要将这脏水泼到我身上,是何道理?!”
魏念晚也开门见山:“我知道董将军之死非四皇子所为,但就算这事扣到四皇子的头上,四皇子也不算冤,毕竟这一路来四皇子数次派人行刺璟王殿下。”
这种时候,单君让也不欲辩解,只将头转向一旁,瞧着是余怒未消。
魏念晚倒是缓和了语气,以说服的口吻劝道:“其实四皇子做这一切,无非就是为了不做这个质子。可这个质子,璟王殿下也同样不愿做,在这一点上,你与璟王殿下倒是目的一致。既然如此,为何非要你死我活,何不合作?”
这回所有人的目光便都聚集到吴国四皇子的身上。
“四皇子,董将军的贴身之物,为何会出现在此处?”赵刺史问。
萧誉也跟着道:“四皇子是否欠我们一个解释。”
单君脸有些涨红,幸而隔着素纱,旁人看不见他此刻的狼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