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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在原地没动。也不知为何,从先前陆绥卿闯入火场之前,她就觉得他好像突然间有了情绪。可她细想,自己并没说过什么惹火他的话,更没有做过惹怒他的事,相反,她还刚刚为他背了一口黑锅,在萧誉面前认下是自己杀的单君让。
陆绥卿这脾气来得没有缘由,魏念晚又不解又有些气恼,就在她干生气之际,走出几步的陆绥卿突然驻了步子。
听到脚步声停止,魏念晚也察觉他的异样,二人同时转身,对上彼此的视线。
“对了,有个东西忘记给你了。”说着这话,陆绥卿从自己的衣袋里取出一只薄薄的木函,递给魏念晚。
魏念晚接过打开,看到里头躺着一封信,便知是又到了他们该交换这个安抚体内蛊虫的时候。
她将木函盒上,悠悠道:“其实陆大人倒也不必如此急切,毕竟你我如今同住在刺史府,相距并不算远。即便没有鲜血,蛊虫应当也能感应得到对方。”
陆绥卿轻挽唇角笑笑:“不远么?明明你同璟王殿下更近。”
魏念晚被他这话说得有些没头脑,怔然间,陆绥卿已提步走开。然而就在他行步间,她恍然发现有什么东西顺着他的指端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仔细辨认时,竟是血。
“陆大人!”她重新又将陆绥卿给唤住,几步追上,不由分说便拉过陆绥卿的手检查。
很快魏念晚便在陆绥卿的手腕处发现了一道伤口,而这伤口平整锋锐,乃是利器自伤,并非是方才被火灼伤的。
陆绥卿将手从她手中抽回,往袖子里缩了缩,“没什么,一点皮外伤罢了,本已止了血,只是方才抬出四皇子时又挣开了。”
此时魏念晚自是想到这伤是怎么来的了,垂眼看着自己手里那只木函,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也不知我们要这样继续多久才能解了这蛊……”
她语气中透着失落与淡淡的哀伤,陆绥卿的心突然疼了一下,倒不是为她此刻的难过,而是她的难过似是在向他表达:她并不想与他有这样长久斩不断的关系。
陆绥卿突然自嘲地笑了一声:“那方才我进火场里时,你便应该盼着我出不来,如此你便解脱了,自由了,不是么?”
说这话时,他目光认真地观察着魏念晚的反应,似是想看出这话有没有戳中她的心事。
然而魏念晚脸上的表情却是震惊、失望,还有气愤!
她震惊他竟会如此想,失望他将自己看作那样的小人,气愤他还故意把这种话说出来,无疑是当面对她的一种羞辱!
魏念晚不再多说一个字,扭头便要离开!这回却换陆绥卿不舍了,想也没想就长臂一伸,一把拉住了她。
“等下!”
魏念晚被动驻足,只是头也未回地用极疏离的语气问了句:“陆大人还有何事?”
陆绥卿抬起自己那只流着血的手,递到魏念晚的眼前给她瞧:“你不是医者么,难道见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