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乐趣也要和生活中的信任联系在一起。他既是这般地不放心我,我又何必和他黏糊,弄得不好他还会觉得我是在引诱他呢。
可毕竟如此这般成了夫妻,到了床上还是免不了要相互磕碰,到了这时,我便觉得他对我还是不错的。因为我每晚睡觉总是毫无顾忌的在大床上纵横,伸胳膊蹬腿时常打到他。可每天醒来时,一睁眼总是看到他默默地挨着我睡着,总是用最亲最近的方式和我贴在一起。
有时他早醒了,因为我扑在他身上,他就一动不动睁着眼睛等我醒来。不知这种时候他是在想什么心事。我想,我也许应该弄只抱熊抱抱了。
晚间这种亲密,到了白天就全变成了疏远。
我们各忙各的,他和舅舅换过了地契,又去过了潼关,没时间理我。我嘛,觉得应该再多挣些钱,于是就在小店里研制新的菜谱。顺便不为人知的盘下了两家新的店面,打算重阳时开出分店来。我为了这一天,准备很久了。
在我们各自的忙碌中,中秋那天来了。
中秋那一日,我少不得也穿了正式的宫装出门。黑蝙蝠一早就走了,他得先去和百官汇合,准备好今日的一应文书典仪,再陪同圣驾一同去献俘的灞河边。而按规矩,我得先去宫中和太后、望舒汇合了,再从宫中一起出发去灞河码头。我们得分头行动了。
王妃的凤冠霞帔很是沉重。今天出门,我身后还跟着一队捧着巾栉箱笼的仆人。宁王府平日生活简朴,可到了这种时候,该有的排场一样也不少。
秦妈跟在我身后叮嘱:“走路坐车全都要端起架子来,今日围观的百姓极多,可不能有半点差池。”
我打了个哈欠,一大早天不亮就被叫起来梳洗,花了一个时辰才把这一身沉重行头弄到身上,我已经累得够呛了,还得继续端着,天啊!
“想想太后娘娘,那么大年纪了,不也得一样端着吗?我的王妃呀,你就忍忍吧。”陈妈从旁也说。
今天两位嬷嬷全都得跟着我出门,想想她们这么一把年纪,我坐车,她们还得陪侍在旁用脚走路。我也知道我实在不该抱怨的。
“其实那南方小国的国王,早几日已经押解进京了,今天为了这献俘仪式,还得重新把他装到船上,在灞河码头再演一遍押俘进京的游戏,这也太搞笑了。”我少不了嘟嚷几声。
“这是振我国威的大事,怎么是好笑?”陈妈义正辞严,“当年我们府上献俘,也曾……”
秦妈突然一个眼色,向陈妈瞪过去,陈妈立即闭了嘴。
我有些狐疑?黑蝙蝠也曾献过俘吗?我不记得了,我对这种表演性质的东西没什么兴趣。二哥也许曾去看过。那是今年春天里的事了吧。
我拖着一身沉重的宫装起身。“走吧。架子不架子不敢说,能不像木偶我已经很高兴了。”
“怎么会像木偶,你穿这一身很漂亮的,到底个子高些,穿什么都撑得起来。以前颖妃也是个子高,穿什么都好看。”秦妈说。
洌的母亲吗?原来她的个子高,难怪洌也长得高。基因啊!
我坐上马车。今天我坐的可是大了一号的马车,两匹马拉的,豪华阔气,四下里垂了重纱帘,好像专为了让人模模糊糊看我似的。当然,也方便我坐在里面看别人。我成亲那日可没有这样的排场。
果然,这车才一上路,就引得不少百姓驻足观看。我隐约听到了夏家、次女、王妃一类的词灌入我的耳朵里。果然,我自己可以不在乎我身外的这些名头,但在乎这个的人却多了去了!
还没进城,行到灞河桥边,出城的民众已经熙熙攘攘,把道路挤得水泄不通。这里离灞河码头不远。这些都是来看热闹的百姓。看到我这辆豪华马车,少不了观者如堵。前面开路的卫队也不得不放慢了脚步。
我自然端然的坐着,不管外面的百姓看不看得清楚,我都恬静地微笑。宁王妃么,自然得是让人尊敬才行。
“好美啊!”有人赞叹,我很怀疑他看清楚了没有。
“果然是夏家的女儿,仪态万方,尊贵高雅。”好吧,好歹没丢夏家的脸。
“宁王妃啊!一看就知道是非同平常!”好吧,这算是夸我还是夸宁王呢?
我在车中装模作样,领受着溢美之辞。也难免有点沾沾自喜。突然,我觉得有一道凌厉的目光向我射来。不由得身上一寒。我遁着感觉望去,吓得我几乎叫出声来。在层层的民众后面,有一个黑衣黑马,戴着面具的男人,正冷冷的望着我。大约他知道我在看他,居然还大方的向我这边举了一下手。
“秦妈,秦妈。”我叫。
秦妈凑了上来,“怎么?王妃?”
“向左边看。”
秦马引了颈向那边张望。
我发现,一瞬间,那个黑衣人不见了,只剩下一列马队绝尘而去的背影。
“我什么也没看见啊,王妃到底要我看什么?”秦妈嘟嚷。
“没什么。”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