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人的踪迹。更奇怪的是,连足迹也不曾出现在泥泞的地上,就像之前从未出现过此人一样。
小芙心中更是警惕了。猜想着,那车夫是否早在说完话后便离开了呢。她意识到,此人十有八九是个轻功了得的人,武功极有可能也在她二人之上。
她一个回旋,跳下了马车,环着马车周遭,就近探查了一番,便匆忙地往马车方向赶来。
马车内,于寒依仔细地端详着马车的帘布,葱白柔荑覆在暗黄色的麻布上,衬得帘子越发得暗淡了起来。
她来回揉搓着麻布帘子,发现这帘子虽是以苎麻织就,但是选材上很是精心,皆是上等的细苎麻,不但没有麻布的粗糙感,且织工精良,还用了双面织的方式使布料严丝合缝,几乎透不进一丝的光亮。
难怪此前,她总觉得这辆马车有些不太一样。就算在白日里行驶,也总不太亮堂。
这样精致的麻布料子可不是一般百姓能用得上的,看来这马车的主人非富即贵。于寒依想到此,心中的紧张与不安慢慢地消散了。
想来在长安附近能用得上这样上等的马车,却不曾有伤害她们的举动,八成不会是敌人了。她恢复了往日的镇定,身体也随之放松了下来。她斜靠在窗旁,留心观察着周遭的动静。
“小姐,这就是昨天经过的路,我看到了不远处的那个风雨亭,就是我们昨天午时歇息的亭子呢。”小芙用剑抵着帘布,看着于寒依说道。
随即又感到有些愤然,“这贼人!倒是会隐藏!连着两日,我竟丝毫未察觉他是个练家子!”
“像是他那样的高手,若刻意隐藏身手,岂是你我二人能够察觉的?”于寒依边说边将手收回。
她看着眼前双手叉腰,脸颊被气的鼓鼓的小芙,心中不免觉得有些欢愉,面上浮现了淡淡的笑容,眼神也变得柔和疏朗起来。苍白的面庞,也随着笑容泛起了微微红光,如莲花初开一般纯美娇柔,连日来紧蹙着的黛眉也舒展开了,让小芙不由自主地看痴了。
“小姐你可终于露出笑容了,这一路来,你可是几乎没有笑过呢!你现在的样子,就像那九天玄女!不不不,九天玄女都未必有小姐好看!”小芙兴奋地夸赞着。
“就你嘴甜。”于寒依轻弹了一下小芙的额头,“还不赶紧上来,难不成你是打算一直这样站着淋雨不成?”
“哎呀!我都忘了我还站在雨中!”小芙急忙跳上马车,她在马车前室坐定,开口道:“小姐,现在午时还未过,我看这雨一时半会也不会停,去城里的路,我们心里可一点谱都没有,现下我们要怎么办呀?”
“你先送我到昨天休憩的那个亭子里,然后你再去寻个当地村民,让他带着我们进城。我记得这条路经过一个村庄后,不远处就有几个散户居住,按行车的脚程推算,应该就离这五百里的路程。”于寒依说着,便将身上的荷包拆了下来,放入了小芙的手中。
“这里面还有些银两,你先拿去,务必要尽快雇个人来。不然外祖母该等着急了。”
“小姐你就放心吧,我保证完成任务。”小芙拍了拍胸脯,一脸自信。“我现在先送你到亭子那里。”
于寒依见此,有些忍俊不禁。马车晃晃悠悠地开始行进,她心中蓦然感到有些怅惘:若是父亲还在,想来她也是如此的无所畏惧,毫无烦忧吧。
一想到自己的父亲,于寒依的眼圈顿时觉得酸涩难忍,她仰面看向了马车的车幔顶端,用食指按住两边耳屏,止住了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同时也压下了心中的悲痛。
这三年来,为了让关心和在意她的人少些担忧,她自己摸索出了这样方法,硬生生地将悲痛藏在了心底。许是这十来天的赶路累到了,她心底的哀思又开始浮现了。为了转移注意力,于寒依便开始细想这半个月来的所经历的人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