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说着,她又想到了一点,轻声唤了声“临墨”后,开口道:“此前那根银针,你可带在身上?”
临墨听罢,从怀中取出包裹着银针的手帕,递到了于寒依的面前。
于寒依将两根银针放在一起。果然一摸一样。银针约莫三寸长,粗粗看去,像是医者手中常用的银针。她拿起银针,发现靠近顶端处,似有一凹槽。
于寒依走到窗边,将其中一根放于日光底下,银针在金色光线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此前内敛的光华,在此刻全都散发出来了。
她微眯着眼,银针折射着太阳的光辉,在她的面容上流转不定,她白皙的面容与清澈的眼睛,在此时显得愈发地明亮白净,连那日光似乎都暗淡了下去。
许明义看着这样异常美丽的女子,平静无波的心,忽的在这一刻微微动荡了起来。
于寒依看到银针上刻着一个既像字,又不太像字的符号“亇”时,对着李弈萧招了招手,“快过来看,这里好像刻着字。”
李弈萧走上前来,一只手搂着于寒依的腰间,另一只手握住她拿着银针的那只手,眼睛半眯着,认真地找着于寒依所说的刻字的地方。
于寒依的身体微微一僵,她没有想到李弈萧会靠的这么近。她转头看向了后方,发现那几人早已悄然地离开了。
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了。哦不,还有具尸体。
被他这么抱着,于寒依此前的那种恶心感,慢慢消散了,她不由得放松了身体,轻轻地斜靠在他怀里。
李弈萧的嘴角扬起几不可见的弧度,心里的那点不愉快早就烟消云散了。他本想开口问,她心里是否还念着那个樊郁景,现在看来,倒是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了。
她是个要强的人,可她愿意对他放松戒备,愿意依赖着他,那就代表,在她的心里,是有他的。既然如此,他又何必纠结于过往,给他们之间平添不愉呢?
“殿下可看出了?”于寒依轻声问道。
“都说了,你唤我‘弈萧’便好。”
于寒依在心里翻了个个,她现在更多的心思都在案情上,没想到他却如此的不在意。
她挣开李弈萧的怀抱,转过身来,一脸认真的看着李弈萧说:“银针上的字你应该看到了吧。”
李弈萧看着眼前这个娇柔苍白的面容,可眼里却迸发出与之不匹配的坚定,心里不由得又传来一阵钝痛。
就是这样的一个少女,背负着这世上最难以承受的冤屈,却义无反顾地踏上了这一条最艰辛的的路,将一切原本属于少女的天真娇弱全都深深埋葬,拼命而执着地走向前方。
李弈萧隐忍着,可声音却因刻意的压抑,显得低沉而又略带一丝的沙哑:“依依,你想做的事,不管是什么,我都会帮你。可同样的,我希望,自此以后,你能把你的人生全都交给我。”
于寒依抬头看着他,日光从窗外斜射了进来,照的他一身透彻,如那琉璃珠玉堆砌而成的天神仙子一般。衣饰上金丝银线在光线下,灼灼发亮,却也无法夺走他一丝一毫的光彩。只是将他衬得愈发的俊美无俦。
“从今以后,你只要待在我的身边,就不必再忧虑惊惧。”
她的心里,忽然感觉到有淡淡的酸涩一点点地滴入自己的心湖。眼前如同幻梦般,闪过那年雨季,大片清幽美丽的兰花花海。那时的那个人,执着她的手,亦说着这样的话。
可世事变幻,自她飘零后,他便消失在她的世界里了。好在,她的拼命努力,终于还是抓住了一丝的机会,终于站在了眼前这个人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