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大碍了。
“没事,你不用担心。”
于寒依看着他,联想起,他整整一天,跪在滂沱大雨中,该是怎样的难受。
倏然间,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一样,什么话,也说不出了。只剩下,揪心的疼痛。
她只觉得眼里有一股热流,就要往外淌。她别过身,咬住下唇,硬生生地将眼泪逼了回去。
李弈萧看着她这样,心里又欢喜又心疼。他从她身后,将她圈住,为转移她的注意力,随口道:
“你昨日在刑部的卷宗里有发现什么吗?”
于寒依摇了摇头,说:“卷宗里没有发现什么,不过林尚书的女儿,林乔儿倒是说了一个关键点。”
“是什么?”李弈萧轻声问道。
于寒依转过身,看着李弈萧说:“她提起了,王员外暴毙前一个月,曾收到死亡预告。而最关键的是,这件事是王员外的那个外室说起的。林乔儿说那个外室也才初次到刘府,可是我却发现,那外室对细节之事记得格外的清楚。”
李弈萧认真地听着,身子往木几靠近,随手倒了杯茶递给于寒依。
于寒依也没在意,喝了口茶,继续说:“比如说,那个外室清楚地记得,那个本不该出现在书房的纯银镂雕香薰。按理说,第一次到一个地方的人,是不会知道,此处是否有多了什么或是少了什么。可是那个外室不但记得,居然还能清晰地描述出香薰炉的材质、成色以及花纹。”
“这点的确奇怪,那个外室确实可疑。”李弈萧颇为笃定地开口。
于寒依笑着看着李弈萧,说:“你和我想得一样。更令人起疑的是,按之前家丁的口供,王员外和管家都害怕极了。可那个外室似乎并没有多害怕。她居然还能清清楚楚地说出书房的格局、摆设以及位置。这根本不像是第一次到那个地方的人。不论她是不是凶手,至少,她在这点上,隐瞒了实情。所以,我打算明日去见见这个外室。”
“好,明日我让子莘陪着你一起去。他虽然话多了点,但武功还是不错的。”李弈萧柔声说道。
“不用啦,我明白你在担心什么。不过,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再说了,还有小芙跟着我,不会有事的。”
“明日我就要启程去玉谷县,也不知何时能够回京,多个人在你身边保护你,我也能安心一些。”李弈萧解释道。
“玉谷县?为何突然要去那边?”于寒依有些讶异。
李弈萧抬手轻轻抚着于寒依的青丝,柔声道:“昨夜一场大雨,将玉谷县的石桥冲断了,河水泛滥而出,冲毁了玉谷县好几个村庄。父皇派我前去处理,并将朝廷的赈灾物资送过去。这一来一去也不知要多久,所以,就当是给我多一点的安心,让子莘跟着你好吗?”
于寒依木然地点了点头,感觉心里有个东西被人摘去了,空落落的。她环上李弈萧的腰,轻声叮嘱道:“你一路上一定要多加小心。”
李弈萧没有想到于寒依会主动靠在他的怀里,他没有言语,唇角几不可见地弯起一个弧度,将怀中的人搂得更紧了些。
晚春的风,有了几许夏日的炽热,轻柔地掠过菡萏池,拂进了屋里,让偌大冰冷的宫殿,有了些许芳馨的暖意。